陈萧怔怔的看着情绪崩溃的陈继祖,是啊,当时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他远比自己要更加痛苦。
修士?
陈萧想不通陈家岗有什么能招惹到修士的地方。
陈继祖的样子已经逼得陈萧不得不镇定下来,不管多么难以接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整个陈家岗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活在世上了。
比起无能为力的陈继祖,他陈萧至少还有机会为陈家岗枉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这一年,你为什么没有去乾阳宗找我?”
陈萧从雪地中站起身,一步步朝陈继祖走来。
“找你?找你有什么用?”陈继祖抬头看着他。
“每回你从乾阳宗送回来的信件虽然都很少提及你的处境,但村里夫子他也能从信中看出一些端倪,猜出你在乾阳宗现在过的并不好,说到底,我们都只是这个世界最底层蝼蚁,若真去了乾阳宗告诉你这件事,你还能踏实的待到现在么?”
“你娘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出人头地。”陈继祖声音很小。
“我……娘?”陈萧愣愣的看着他。
陈继祖苦笑着:“去年你娘就病故了,你爹怕你分心,所以在信上瞒着你说你娘只是身体越来越差,并没有和你道出实情。”
“呵呵……”陈萧笑了起来,他仰起头尽量让眼中的泪水倒灌回去,自己离家的这六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陈萧仰天长笑。
陈继祖被他的样子惊到了,擦去脸上泪水,道:“六年了,虽然你在乾阳宗一直都只是凡俗弟子,但你也说了,乾阳宗每个月的工钱还算不少,如今你既然已经下山,那就好好生活下去吧,别辜负了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大笑着的陈萧突然戛然而止,而后平静的可怕,看向他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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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继祖摇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把自己卖给了城中富商为村民们简单下了葬,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那令牌可还在你手上?”陈萧又问。
陈继祖摇头:“都交了上去。”
“那你可记得令牌的样子?”
“死都不会忘!”
“好!你我二人在这里先祭拜众多父老乡亲,然后去城里帮你赎身,这个仇既然没人管,那就由我们自己来报!”陈萧道。
“帮,帮我赎身?”陈继祖看向他。
“怎么?”
“实不相瞒,看到你时我的确有过幻想,想着让你帮我赎身。可想想还是算了,赎身之后又能如何?你在乾阳宗攒了这六年的工钱不剩多少不说,你我二人今后的生活也难以为继,在钱府不管怎么说,至少能保证有吃有穿。”陈继祖很冷静的说道。
陈萧却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一朝为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世为奴。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命运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