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人手照顾他们的马匹;
而且一如往常,人们的厨房和兵营成为接待宾客的好地方。
但是,维洛特鲁来的人们依然提出许多严厉的言论,他们直截了当说出在渡轮镇所目睹的一切,还有他们的求援如何遭到漠视。人们的士兵真应该感到羞愧,因为他们竟然无法为克里克国王显然已做出的事情提出辩护;
而当一位士兵无法替他的领袖说话时,便只能同意这样的批评,或者在其他地方挑毛病来反对。
所以,维洛特鲁的人和公鹿堡的士兵会为了小小的意见分歧而拳脚相向,还好大多是单一事件。
但是,这些事情通常不会发生在纪律严明的公鹿堡,所以更令人担忧,对我来说,这更强调了人们的军队也给弄糊涂了。
菲林为了晚宴谨慎选择衣着,不确定自己可能会遇到谁,也不知道别人会期待菲林做什么。菲林那天瞥见赫敏两次,每一次都在她还没注意到菲林时溜走。
菲林想她或许是自己的晚宴伴侣,也为此感到恐惧。此刻,人们不能公开冒犯维洛特鲁来的任何一个人,但我也不想给她任何正面的响应。其实,他根本用不着担心,只因菲林发现自己远远地坐在餐桌的末端,和一群位阶较低的年轻贵族坐在一块儿。
菲林在这难挨的夜晚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餐桌上有不少女孩尝试表现出调情的模样,而这全新的体验可真不对菲林的胃口,但菲林这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在此冬季时节涌入公鹿堡宫廷。
他们大多来自内陆公国,积极巴结陛下,也诚如这些年轻女子所言,他们会很乐意结交有政治影响力的人物。菲林费心礼貌性地响应他们充满机智的戏谑,几乎无法注意主桌那儿的状况。
在那儿,克里克国王坐在芙萝娅王妃和陛下王子中间,普朗克公爵和他的女儿赫敏以及妡念跟他们坐得最近,其他人则是陛下的那群宠儿。
提尔司的公羊公爵和他的静宁夫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是最值得注意的。陛下的表弟铭亮爵士也在那儿,这位来自法洛的年轻公爵继承人是首次在公鹿堡露面。
菲林坐在那里,视野不好,更听不到什么。
菲林感受到赫尔墨斯对此状况的惊慌持续升高,他却束手无策。那晚国王看起来不怎么恍惚,反倒是十分疲倦,让菲林觉得是个好现象。
芙萝娅坐在他身旁,除了两颊上的微红外,看上去几乎是一片苍白。
她看来吃得不多,也比平常严肃且沉默。相反的,深具社交手腕的陛下可高兴得很,虽然身边坐着公羊公爵和静宁夫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他还是没忽略普朗克公爵和他的女儿们。
不过他的欢愉,显然让来访者心情烦躁。
普朗克公爵的块头很大,即使上了年纪依然体格强健,他那黑色战士发辫中的白色发丝是旧时战伤的明证,还有一只手也缺了几根手指。他的女儿们就坐在他的下方,靛蓝的双眼和高颊骨显示出她们先母的近邻群岛血统。
妡念和赫敏蓄着北方风格的简捷短发,她们快速转头观察餐桌上每一个人的样子,不禁令菲林想起停在手腕上的老鹰。
这些可不是陛下习于应付的那些温和的内陆大公国贵族,因为在五大公国之中,维洛特鲁的人民依旧还是保有最多战士血统的人。
陛下对他们的抱怨显得满不在乎,这可替他自己招致灾祸。菲林知道他们并不打算在餐桌上谈论劫匪,但他那欢庆的语气完全和他们来此的任务相互抵触,而菲林纳闷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么令他们愤怒。
芙萝娅很明显就被激怒了,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咬紧下唇,或是在陛下说着俏皮话时不屑地将眼神瞥向地上。
他也喝得太多了,当他开始比出夸张的手势和大声谈笑时,他的醉态就开始显露出来了;而菲林真的非常希望听到他那些自认诙谐的言论。
晚宴看来真是没完没了,然而赫敏很快就从餐桌上看到菲林,从那时起,他就很难回避她朝菲林投射而来的端详目光。
菲林友善地对她点点头,而当人们的视线相遇时,他看得出来她对菲林坐的位置感到疑惑,而我也不敢忽略她朝菲林看的每一个眼神,陛下也因菲林没敢怠慢维洛特鲁普朗克公爵的女儿而感到厌烦,让菲林感觉自己好像站在篱笆上摇摇欲坠。
当他看到芙萝娅王妃坚持在克里克国王起身时搀扶他带他回房休息时,着实心存感激。
陛下却满是醉意轻蔑地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看到宴会这么快就散场了,且也没有说服普朗克公爵和他的女儿们留下来。
他们在克里克离开后,也不自在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