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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稍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生龙活虎,就起身帮忙清理烽火台大门四周的尸体,接着走回战场上继续清理。人们焚烧劫匪的尸首,然后将五大公国同胞的尸体集中覆盖起来,好让他们的亲人指认。
菲林记得那天下午的一些怪事,象是尸体的脚后跟为何在拖拉时在沙地上留下蛇一般蜿蜒的轨迹,还有那位背后挨匕首刺了一刀的年轻看守,在人们抬着他的时候尚有一丝气息,但后来没多久就断气了,成为一列冗长的尸首中的一具尸体。
人们让战士们接掌烽火台守卫的岗位,直到更多人前来支持。
人们很欣赏掳获的那艘战舰,而菲林自顾自地想着赫尔墨斯也会很高兴的。
又多了一艘战舰,还是艘坚固的战舰。菲林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却对它们毫无感觉。
人们回到罗克斯号上,看到罗森脸色发白地等待大家,接着人们就在一阵麻木的沉默中让罗克斯号出海,划着桨返回公鹿堡。
人们航行到一半时遇到了其他的船,是一批草草成军的小渔船队,船上的士兵也呼叫人们。
王储在罗森的紧急暗语传声之后派他们前来支持,士兵们一看到战斗结束就几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舰长告诉他们在烽火台里的人会非常欢迎他们,而菲林就在此刻发觉自己不再能感受赫尔墨斯,而且好一阵子都无法感觉。
但菲林倒是立刻就探索到夜眼,如同一个人伸手拿钱包那么迅速。
它在那儿,感觉却很遥远,也显得既虚脱又畏却。菲林从没闻过这么重的血腥味,它告诉菲林。菲林同意,只因他仍浑身血臭味。
赫尔墨斯这阵子异常忙碌,而人们也几乎都呆在罗克斯号上,等待另一批船员将它带回鹿角岛的烽火台。负责看守的士兵和另一批划手领着罗克斯号起航,而赫尔墨斯的战利品在今晚之前就会停泊在家乡的码头,另一艘空船将跟随这两艘战舰载运阵亡的同胞回来。
舰长、大副和罗森骑着预先安排好的马匹离去,准备直接向赫尔墨斯报告。
赫尔墨斯没有召见菲林,这可让菲林松了一口气,于是菲林就有机会和船员伙伴们一道进城。人们的作战事迹和战利品比菲林想象中还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公鹿堡城,城里每一家小酒馆都抢着为人们装满一杯又一杯的麦酒,倾听人们诉说整个事件的经过。
这简直就像第二场狂乱的战事,因为无论人们走到哪里,人们都围绕在人们身边,对于人们的战绩表达出狂烈的满足感。菲林早在酒精发挥效应之前,就因周遭人们澎湃的情绪而醉了,却没有因此隐瞒战情。
菲林略述了人们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却因酒意而夸张情节。菲林吐了两次,一次在巷子里,另一次在街上。菲林喝下更多酒想掩盖呕吐的味道,呆在菲林内心深处的夜眼却慌乱了起来。
毒药,你喝的水被下了毒。我也想不出该说什么才能让它安心。
在清早前的某个时刻,博尔赫斯将菲林抬出了小酒馆。他看起来一脸严肃,双眼显现出担忧的神色。在小酒馆外的街头,他走着走着就停在街边一座昏暗的火把台旁边。
“你的脸上还有血。”他一边说着一边让菲林站直,拿出手帕从路边的集雨桶中沾些水,像菲林小时候一样帮他把脸擦干净,而我也跟随他手的移动摇摆自己的头,然后看着他的双眼强迫自己的视线聚焦。
“菲林不是没杀过人。”菲林无助地说道,“但为什么这次如此不同?为什么之后如此令菲林作呕?”
“因为事情就是这样。”他温和地说道,然后伸出一手环绕菲林的肩膀,令菲林惊讶的是,人们竟然一样高。返回公鹿堡的路程崎岖不平,真是既漫长又宁静的一段路。他送菲林去泡个澡,然后嘱咐菲林尽快就寝。
早知道菲林就该留在自己的房里,但菲林没想到这一点,还好城堡里还是闹哄哄的,一个爬楼梯的醉汉可引不起什么注意。
菲林傻傻地来到艾莉安娜的房间,她也让菲林进门,但当他伸出手想触摸她时,她就远离了菲林。
“你喝醉了。”她告诉菲林,几乎要喊了出来,“菲林曾答应自己绝不亲吻一个醉汉,也不让他亲吻菲林。”
“但菲林没那么醉。”菲林依然坚持。
“酒醉的方式只有一种。”她告诉菲林,接着碰也不碰菲林就把菲林请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