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逼近寒冬,走在路上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出水雾,模糊了眼前的视野。顾方诚大步流星地往前迈着,身周隐隐形成的凌厉气势破开水雾。眉眼也比往日里少了不少轻浮模样,马佑山高压式训练正在将他重塑,锻造成一把利刃。
“孙叔!”令人心叹的气场在顾方诚咧嘴一笑的时候瞬间破功,顾方诚小跑两步,就在老孙头身边的石阶上坐下,“孙叔,你今天准备教我些什么?”
他现在已经对每晚的小灶上瘾,孙叔只需要点拨他两句,白日里马佑山教导他的的动作里不舒服的地方瞬间就能融会贯通。用孙叔老脸不害臊的说法就是,老头子揍过的脑壳比他马佑山见过的人还多。在打架上,他才是最专业的,马佑山那点三脚小猫功夫,完全不够看。
“不教不教,你小子天赋太差,白搭老头子精力。”老孙头不屑地撇开通红的脸,捻起一颗花生米抛入嘴中,嚼得咔嘣脆,“这花生米炸得真酥脆,下次可以多来点。”
童大爷一看老孙头的架势,就知道刚才鼓动的事情有门,“行,不就几颗花生米嘛,管够管够。”
心里吐槽童大爷太会收买他,老孙头摆了摆手,“顾小子,回去休息吧。别打扰你孙叔我喝酒。”
顾方诚一下就不干了,怎么学得好好的,孙叔突然就撂挑子不干呢?居然还说他天赋太差,在这学校里,他敢认第二,绝没有人有资格认第一。
连孟小溪都不是小爷的对手。
“孙叔,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顾方诚霎时间哭丧着脸,“你不教我,我可就没人疼了。”
老孙头一板脸孔,“老头子咋对你了!啊!教了你这么长时间,连个孟小子都拿不下。人孟小子有老师吗?你实在是丢我老头子的脸。”
听见孟溪的名字,顾方诚颅内的怒火瞬间就窜了起来,“谁说我打不赢他!一个孟小溪,我这是绝对不在话下。”
“就你那些不入流的招数,招数用尽才勉勉强强换个平手,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打赢?”
“我!”顾方诚蹭地一下就窜起身,羞红了脸。别人说他打不赢孟溪他还能狡辩说自己是留手,不想伤着同学。可是在孙叔面前,这类打哈哈的话他可说不出来。孙叔的眼睛有多贼,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每每和孟溪比到最后,他只能被逼用阴招损招烂招,打定孟溪不会对同学下死手,勉强才拼一个旗鼓相当的结果。
“怎么,老头子还说错不成?”老孙头斜眼瞟了恼羞的顾方诚,“教你半天你都搞不赢人,要是老头子一视同仁的教,你小子估计连人一只手都招架不住。”
“谁说的!”自尊心瞬间收到刺激,顾方诚双眼涨得通红,血丝遍布,“孙叔,有本事你就把孟溪也收下,看我能不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老孙头轻哼一声,“哼……收他?不怕你小子被孟小子碾压哭鼻子呢。”
顾方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孙叔!你等着!”旋即顾方诚跺跺脚就往操场上奔去。
童大爷笑得眯起眼睛,握着大瓷缸和老孙头碰了下杯,一切都在不言中。他早就知道老孙头肚子里也是蔫坏蔫坏一肚子坏水,没想到连自己徒弟也算计。
“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笑啥?”老孙头瘪了瘪嘴,旁人都以为胡理是全校最鸡贼的老狐狸,只有他才知道。光是每个月,胡理就要心甘情愿地给童大爷带上几瓶好酒,两人一起喝到天亮。
要真论起道行,胡理在童大爷面前可还真不够看。
火急火燎地冲到操场,顾方诚绕场一圈才在最远端的大树旁找到孟溪,孟溪嘴里突突突地喊着节奏,拳脚重重地打在粗壮的树干上。表面粗糙的树皮已经掉落不少,周围一圈树叶堆积起来,末过了脚踝。
“孟小溪。”顾方诚喊停道。
孟溪停下手上猛力击打的动作,浑身蒸腾着热气,“干什么?”顾方诚居然主动来找他,令他心生疑惑。
“小哲出事了?还是二少跑了?”想了想,也只有这两个原因会让顾方诚亲自来找他。否则以两人互相漠然置之的相处模式,顾方诚除非是脑子秀逗,才会找上他。
顾方诚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完全是骑虎难下,板着脸道:“你跟我走。”随即就匆忙转身,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反悔了。
孟溪捡起一旁扔下的外套,不明所以地跟在顾方诚身后离开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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