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起来看热闹,皆是一副欢喜的模样。
村里对动土修坟的事情非常在意,凌家又是大宗族,规矩繁多。
老药师亲自念经开坟,对鬼神恭恭敬敬。
冒着细细的小雨,警察们终于看到了两副白骨。
而那副女性的白骨骨头发黑,像是中毒而死。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瞧着,在背后议论纷纷。
鉴证科的同事下去,把骨头捡了起来,做好封存。
长老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来人。就糊涂地走了个过场。
村民们倒是议论纷纷。
凌家说是修坟,可是却倒来了不少公安。这样的做法,真是闻所未闻。
一个好事的中年妇女压低声音问道:“凌家真是发财了,连公安局的警察都可以请来。不过是修坟,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让人羡慕。”
“那是自然了,你也不看看凌天霸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他一句话,别说几个警察,更有能力的人,凌天霸也可以请来。你没见老药师提前回来了吗?就是为了凌家修坟的事儿。”
赵立晨在一旁听着,才知教育的重要性。这些质朴的村民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甚至不知道法律是什么。
就像当初,凌通一点一点下毒害死了自己的大伯母,族中的长老也选择原谅,觉得不足为奇。
也许,村庄需要的不是钱,而是教育。
半晌过后,能用的骨头都被鉴证科的同事拿走了。剩下的一部分,才开始并骨。
一场热闹的法事过后,村里的人们看到的是一座新坟,十分气派。没人知道,公安局的同志来到此处,是为了取证。
凌天霸亲自下厨,给村里的男女老少做了二十几桌流水席。这在当地,也是轰动一时。
凌天霸厨艺精湛,令人佩服不已。村里的人都没吃过这样的饭菜,自然是要竖大拇指的。
吵吵闹闹一整天,赵立晨有些头痛。他没吃什么,就跟着众人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一路颠簸,昏昏欲睡。
凌天霸闭目养神,李队长却接到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李队,凌通被人给捅了。”王警官此话一出,众人僵立。
手中把玩山核桃的凌天霸缓缓的睁开眼睛,眸中多了一丝不解。
“是什么人做的?有没有抓到凶手?”凌天霸攥了一手心的汗,满脸的疑惑。
“应该是一群小混混。”王警官语气不确定,其中的真真假假,凌天霸就无从知晓了。
“怎么会?他不是和三教九流的人关系很好嘛?怎么……窝里反了吗?”赵立晨缓缓睁开眼睛,语气之中带着不屑。
凌天霸微微蹙眉,定睛看着赵立晨:“厨为天的生意那么好,凌通有几个仇人,也是可能的。不一定是三教九流,也许……”
“抓到人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李队长没工夫跟他们闲磕牙,一脸认真的扫过王警官的脸。
“抓到一个人,说是刘老大的手下。”王警官看着凌天霸的脸色说话。
“刘老大?他是开赌场出身的,前几年被抓起来,都已经改造好了。怎么又犯事儿了?”李队长对滨江的小混混甚是了解。
“我也纳闷呢!刘老大现在在做跑腿生意,也算混的风生水起。这小子早些年不学好,可是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多大的仇怨,能让刘老大出山,再次铤而走险呢?”王警官心中好奇,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回去再说!”李队长从喉咙中滚出几个字来,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这次回乡祭祖,顺便修坟,让凌天霸了解了多年未曾大白于天下的秘密。他更加确定,凌通是害死嫂子的真凶了。
“凌老先生,多谢您这次的配合。鉴定结果出来,我们会马上联系你。”李队长伸出手去,笑着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麻烦你队长了。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凌天霸一脸的疲惫,被凌潇潇搀扶着,离开了公安局。
“凌通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李队长刚安排好一切,转过身来问道。
王警官紧紧蹙眉,略显疑惑:“凌通没事。你说怪不怪?那个捅人的小流氓矢口否认这件事和刘老大有关。您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李队长沉吟一声,淡淡地道“走,提审犯人。”
两位警官快步走进审讯室,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坐在两人对面,脸色铁青。
“就是你把人给捅了?”李队长口气威压,把一大摞案综资料扔在了桌子上。
小黄毛颤抖着嘴唇,显然是吓坏了。
“是,人是我捅的。”黄毛开口,喉咙里一阵焦灼。
“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我们坐下来,慢慢谈。”王警官说话之间,转身给黄毛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