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您来了?”
瞧见宁宴,吴幼娘立马站了起来。
吴幼娘大概是宁宴见过的,内心最坚硬,也是最容易保持初心那种。
在京城这种地方,守了好些年,但是对宁记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若是换一个,在一个崭新的地方,弄出这样的产业,肯定会有些不平。
“大娘子楼上请。”
“嗯。”
宁宴抬脚往里走去。
铺子里的人还真的不少。
宁宴走进去,被吴幼娘亲自接待,这不,就被人关注了。
葛侍郎府上的葛金的小厮,瞅见宁宴的瞬间,仿佛想到什么不堪回忆的事情。
嘴唇哆嗦一下,提着蛋糕往外走去。
知道宁宴的,自然知道京城里多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不知道宁宴的,将宁宴打量一个遍,还等着看笑话。
珍珠本就是京城的人,对于宁记自然也听说过了。
据说宁记里面的蛋糕就跟云朵一样好吃,据说宁记背后靠着杨太傅,据说黄上都对宁记侧目三分。
以前也想过来宁记。
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
或者说手里拮据。
没有想到,第一天跟着大娘子出来,就能往宁记过来。
闻着蛋糕香甜的味道。
珍珠努力克制口水的分泌。
当丫头的,跟着大娘子一起出来,代表的就是大娘子的颜面,可不能丢人了。
走进小厢房。
宁宴跟吴幼娘分别坐在小桌子的对面。
外面有人送茶水过来,珍珠接到手里,翻开桌子上的茶盏,倒上两杯热腾腾的茶,就安静的退到一个角落。
宁宴跟吴幼娘说着话。
不过是家长里短。
或者相互恭喜。
随后……
宁宴视线再次落在吴幼娘的脸上。
“女人要善于管理自己的身材,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宁记上,家里也得操心,跟孩子亲近一些也无妨。”
“大娘子说的是。”
吴幼娘自己也觉得身材有些臃肿了。
只是阿旺也不嫌弃。
每日都抱着,还说手感好。
就没有注意,现在宁宴一说,吴幼娘猛地恍然大悟。
这些眼前的美好不能沉沦啊。
生而为人本就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儿,想要不辛苦,那就投胎成猪。
说了一些话,宁宴有些口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瞧一眼桌子上摆着的云片糕。
白的如雪一般,切的又极为细薄,掀一片放在嘴里。
瞬间就融化了。
甜丝丝的。
这种纯手工老师傅做出来的云片糕,几乎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这东西挺好吃的,是谁做的?”
“前些日子清华园那边多了一个婆子,手艺很好,尤其是云片糕,这是顾箴言那消息送来的。”
“顾箴言……”
“是啊,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孩,还真的把清华园搞得有模有样的,大娘子有时间,可以去那边走走,顾箴言兄妹每日都念着您呢。”
“嗯,有时间会去看看的。”
珍珠听着宁宴跟吴幼娘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清华园是什么地方……
这两三年突然崛起的,性质跟慈幼院有些相似,但是比慈幼院高级的很。
里面的规矩也多,但是只要从里面出来,好些地方都抢着要。
清华园里有教书的先生,有生活引导的员工,吃的还非常的好。
但是……
一切待遇都得用自己的努力换。
若不是早早的就被牙婆买下来*,没了身份上的自由,她都想要去清华园了。
只可惜,清华园并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眼前这个刚搬到京城的,身上还带着浓浓土气的大娘子竟然跟清华园有关系?
珍珠……
珍珠还是不敢相信。
使劲儿的眨眼睛。
宁宴跟吴幼娘说了一会话,就带着珍珠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珍珠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
一个里面装的是蛋糕,另一个则是云片糕还有一些蛋挞之类的。
坐上回府的马车,宁宴就闭上眼睛。
许是舟车劳顿的,只要是上车,就习惯性的想睡觉。
一路上倒也安稳,没有遇见什么马儿失控,卖身葬父,纨绔调戏小女子等戏码。
珍珠坐在马车的角落,瞧着宁宴睡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回到小院。
宁宴打了一个呵欠。
院子里宁有余正在看书,端的是认真的模样。
瞧着宁有余这状态,宁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孩子学习的时候是不能总是更换先生或者环境的。
自家儿子,先是被杨太傅教导,随后是陆含章,之后是陆含章找来的先生。
这会儿……
似乎又要换了。
每个人对于学问对于知识都有独特的见解。频繁的更换先生,并不是一件好事。
伸手在宁有余脑袋上摸了一把。
她做的似乎还不够好呢。
“有事儿?”
宁有余抬头,灼灼如星辰一般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