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好些没。”
宁有余的声音很清晰。
不过……
有些颤抖。
生孩子时候的事儿宁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得疼,难受……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叫。
后来就忍不住了。
小孩儿散学之后,有没有听见她的叫声呢?
会不会有阴影呢?
宁宴有些担心起来。
本来以为还有一段时间,谁知道就这么的早产了。
连准备都没准备。
小孩儿跟平安豆豆不一样,平安豆豆年纪小,再过两年会忘了生孩子的事儿。
但是有余年纪不小了。
会记住的。
宁宴只是庆幸,庆幸宁有余不是女孩子,若是是个女孩子……
“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困,睡醒了就好了,这两日有没有好好念书去。”
‘……”
宁有余不敢说话了。
“我马上就去学堂,娘你好休息。”
趴在床边,瞧了一下脸色有些沧桑的宁宴,确定人还活着,宁有余心里松了口气。
从床上跳下来,挤出门,脚步声渐渐远离。
宁宴只觉得脑子有些大,只是现在累的慌,还是想睡。
那就睡咯,左右家里有人,她不睡除了累也不会起到其他的作用。
又睡了一觉,身体才恢复一些。
耳边还有婴儿的哭声。
睁开眼睛,是武婆婆在摇晃小床。
床是陆含章连夜打造出来的。
小双胞胎躺在里面。
生下来两天了,她都在睡觉。
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宁宴想到这些,脸就有些红,她大概是最不及格的娘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宁宴问武婆子的时候,脸色还没有平复过来。
武婆子笑了笑。
“大娘子运气好,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先下来的是女娃子。”
“凑成一个好字了呀!”头一遭生孩子,生下来的就是龙凤胎……
瞧了婴儿床上的小孩子几眼。
个头小小的,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日后是怎么长成大人的。
宁宴伸手臂比划一下,竟然还没有她的胳膊肘长。
武婆子瞧着宁宴的举动,差点笑喷了,大娘子在平日里瞧着倒是威严,不过,这会儿么,还是有些稚嫩的。
孩子见风就长,这会儿觉得个头小,但是……
不经意就会发现,孩子长大了。
“起了名字没?”
宁宴看向武婆子,话问出来,心里更不舒服了,自己的孩子竟然连起名没取名都不知道。
这忒不负责了。
武婆子倒是没有发现宁宴脸色的变化。
瞧着小车里的婴儿,说道:“没呢,陆先生说等您醒了您给起名,您生孩子这么辛苦,起名的权利谁也不能夺走。”
“……”听见武婆子的话,宁宴心情舒坦了很多。
陆含章是真的尊敬她呢。
从床上爬起来,看一样并肩躺在一块的姐弟俩。
起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都说女诗经男楚辞,她是不是得念念书才能给孩子起名了。瞧着身材短小的两个婴儿,宁宴忍不住笑了起来。
视线从花瓶里插着的有些干枯的桃花上挪过,都已经四月天了。
她生孩子还选了一个好季节。
最起码坐月子不难受。
若是大夏天的生孩子,大概得捂出来一身的痱子。
“姐儿就叫桃子,哥儿叫团子。先这样叫着,大名就让她父亲给起。”
毕竟不管读试镜还是楚辞,对宁宴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武婆子干咧咧的说了句:“名字真好听。”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桃子这么随便的名字,一点儿大小姐气质都没有。
大娘子起名字还真随性。
幸好这不是什么大名。
陆含章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拎着两条鱼。
走进家门,就把鱼扔给严秀秀:“熬成鱼汤,给你们大娘子补补。”
“好的。”
严秀秀收到鱼,嘻嘻的笑了起来。陆先生对大娘子真好。
别人家的男人,再宠家里的女人也不会亲自去水里摸鱼,等她们成亲的时候,会不会也遇见这样的负责的人呢?
心里揣着不为人知的想法,脸蛋都红了起来。
春天里,心里升起一些想法总归不为过的。
陆含章回到屋子里,哭着的孩子刚睡着。
看一眼穿戴整齐的宁宴,陆含章问道:“不用躺着了吗?”
“不出门吹风就好了,躺着时间太长了也不舒服。”陆含章点点头。
不想躺着起来做一会儿,似乎真的算不的错。
“来的正好,给孩子起名!”宁宴到没有觉得起名是多大的殊荣。
毕竟……
起名最考验脑子里知识的储量了。
若是名字起的不好,叫什么杨伟,刘产之类的,一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