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或者假意,你敢否认那时候你那样坚定是装出来的吗?”
叶儿自己听着听着,听得有些入了迷,听到男人有些低哑轻哽的叙述,难免心殇,缓缓道,“我没装,那时候我就想嫁给你,我就想我不能让欧阳妍跟你结婚,她跟你结了婚我就成了小三,我不当小三,我坚决不当小三,我就抱着这样的念头……”
她就抱着这样的念头把自己变成了正房,把欧阳妍变成了小三。
江昭听着,吐出的长气,多少有些安慰,欣慰,宽慰,总之,心里软软的那一块,这时候酸涩虽是当头,却亦是暖柔无比。
“云叶,我知道昨天你看到了,我跟你解释,说我和她之前没有什么,你不信,但我还是跟你说……”
“哎~”叶儿叹声打断,“江昭,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那些,真的,我知道你不想离婚,那我们先不离,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江昭,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外界那些事,你尽管去处理,我也不管了,不离就不离吧,反正我现在又不需要再婚,等大家都淡了再说这些,我们以后相安无事不要吵,也不要闹,我也烦了。”
有人说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在她看来,执念这枚盾的克星是时间这柄矛。善变的根源是人性的本质。
说到底,日星月异,斗转星移,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不会变,她讨厌此时自己的冷静和成熟。虽然心口钝痛还是依然清晰存在,但是发现自己这两年别的没学会,学会了一样,就是心狠,对自己心狠。
从父亲出事后,她做的许多事,都不给自己留后路,遗余地。好多次都把自己往死里逼!
恩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可以走出来,有脚的地方就有路,所以人不可能无路可走。
她把自己逼到海边,敢以为自己会游泳便淌过去。
妍出的嫁。她把自己逼到森林,敢以为里面有野果便闯进去。
她把自己逼到悬崖,敢褪下衣服当降落伞跳下去。
她没有不敢做的事,包括狠狠打自己耳光让自己清醒,包括打欧阳妍发泄心中的屈辱,她没有打他,只不过是……虽恨却舍不得。
江昭停顿数秒,把她的话嚼来嚼去好几遍,突然觉得气血攻心!
他现在是无论如何表白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她直接把心门关上,不跟他交流,是不愿意,不愿意跟他浪费口舌。
她现在不需要再婚?现在不需要?以后就需要了?她还想嫁别人?
等大家都淡了再说这些?她说爱他,现在说要等淡?爱就爱了,然后说不爱就可以不爱了吗?
这个字说出来好容易的吗?“云叶~”
江昭坐起来,“你要怎么打算跟我淡?我不会同意跟你分居的。”
叶儿也随着他一起坐起来,人靠在车门上,睨着他,“江昭,讲点道理好不好?”
江昭缄默时,只管吸气呼气,气息重重的笼着整个车厢,叶儿却分外倔强的与他对视,抗拒他的垂死挣扎,男人的唇因为吹了一夜空调有些发干,舌尖伸出来浅浅的舔了一下,“我现在还有道理可讲吗?我不是已经没理了吗?我现在不就只剩下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了吗?”
若是以前,没出这事之前,她要说点什么离婚,分手的话,他还有心情跟她鬼扯一下,但这阵他不敢跟她瞎扯,他只要有一点点妥协,就正和她的心意。
他知道她虽是年纪小,却是一点也不怕事,她现在连云宏伟的事情都想好后路打算自己一力承担了,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他没有可以要挟她的筹码了,所以,他只能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了。
“嗯,你还想跟我睡一张床?江昭,你这是什么道理,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我不跟你睡一张床,可以,但是你不能跟我分开!”
“你!”
“云叶,我们大家都让一步,我们还是住九号公馆,我们还是对双方的长辈好,二楼有两家房,以后你睡大的那间,我睡小的那间,我保证不碰你,但是你不要提出跟我签什么分居协议的话。”
“江昭,那样我会觉得没有自由,我以后不想再讨好你,我不想过得那么累,我想搬出去,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我可以去找个舞蹈老师的工作,收入不会差,其实我之前就有问过,可以养活我弟弟和我爸爸。爸爸的事情我会跟夏浅商量,让她教我一些如何利用舆论来推波助澜……”
“不!”江昭沉脸打断,“你现在还是我老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的事你凭什么去跟夏浅商量而不跟我商量?好,我依你,我不管你,你要自由,你要去当舞蹈老师你就去,但是以前的定的计划都不能改变,爸爸的事,读书的事,开舞蹈室的事,全都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