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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恩满身的杀气依然蒸腾着:“她亲口说的。”
江凛抱住了云恩,给她依靠,给她安全感,刚刚回家的路上,他心里还有些责怪云恩太冲动,这一刻,再也舍不得怪她。
试想,如果有人杀了自己的母亲,还好好地活了九年,还弄出那么多的事,还在自己的面前叫嚣挑衅。
江凛也会疯狂,也会失去理智,恨不得杀了她。
“我们回家。”江凛捧着云恩的脸颊,擦去眼泪,镇定地说,“不要哭,我们回去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梁辰和筱筱到了,他们没有联系舅舅,担心舅舅有了年纪不宜激怒,当杀人凶手浮出水面,与夏沧海至亲的人,谁不想报仇。
筱筱搂着云恩,不断地安抚她,梁辰坐在窗前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江凛也找来了他熟悉的律师,并从私家侦探手上,拿到了他调查的所有资料。
“当时作为疑点,只留下了这辆假牌车的照片。”江凛的律师朋友,用电脑放大了照片,“能看见车上只有一个人,应该是个体格魁梧的男性,既不是这个庄如珍,也不是她的儿子,九年前她的儿子还未成年,理论上是不能开车的,也不可能这么魁梧,你们一开始的调查重点可能就错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律师冷静地分析手头的材料,对他们说:“她敢直接对夏小姐说有本事就去抓她,当年的证据应该都销毁了,我不客气地说一句,她运气很好。”
云恩冰冷地问:“还有办法立案吗?”
律师道:“确认是谋杀,随时可以立案,但我们手头证据不足,她随便找几个律师来,都能打赢官司。再者,牵扯到警-方当年的不作为,我们可能还要告国-家机构,过程会很复杂,取证对我们来说,就是最难的一关。”
今天的讨论,不会有结果,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江凛送走了律师朋友。
回到家,梁辰正张罗着点火锅外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毛肚、鸭肠、午餐肉、肥牛一个个报过去,问云恩吃不吃。
云恩哪有胃口吃火锅,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呆呆地看着他们,江凛坐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还是孟筱体贴,拉了拉梁辰说:“我们走吧,爸爸那边还要去解释一下,先让小恩冷静。”
“那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吃火锅。”梁辰说,“云恩,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们就先输了。一定有办法让庄如珍和她的儿子把事情说出来,让他们接受惩罚,你相信我。”
云恩点头,表示感谢,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把梁辰和孟筱送走,江凛回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她因为激怒而发烧,云恩说她没事,伏在江凛的胸前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江凛说,“你没做错任何事。”
“可是抓不了她。”云恩很痛苦。
“有件事,我觉得可以和你商量一下。”江凛说,“有一个人身上,应该可以找到很多线索。”
云恩抬起头,他们是那样的心有灵犀,她怎么会不知道江凛说的是谁。
“秦仲国。”江凛严肃地说,“他儿子的精神状况,突然出国的原因,九年前庄如珍发生过什么变化都能问。你如果不想见他,我去找他问,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但他未必知道这些事都和妈妈有联系。越快越好,不然他可能会被庄如珍洗脑,可能会犹豫不决,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
云恩的呼吸,渐渐急促,想到在派出所的那巴掌,她丝毫不解恨。但是为了真相,为了让庄如珍伏法,她可以妥协:“找他,我愿意见他。”
此刻,秦仲国回到了医院,儿子被注射了镇定药物还在昏睡中,狼狈不堪的庄如珍,蜷缩在病房的沙发上瞌睡了,听见脚步声,她惊恐地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看清是丈夫,庄如珍不屑,“那小婊子呢?”
“放走了。”秦仲国站在妻子面前,双眼猩红,“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对夏云恩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