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身形后倾,两条长腿交叠,浑身流露出一种谦谦君子的矜贵气质。
他有条不紊地讲:“其一,办砸了白瀚义这件事,是事实,与他以前的功劳苦劳都没关系,做人要直面自己犯下的错误;其二,他犯错,自责是应该的,我的态度也是正常的。”
“你就不能温柔点?”纪思嘉差点气得跳脚,这男人真是一座十个太阳也融化不了的万年冰川。
陆子航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机,风轻云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温柔全给了蓝蓝,没有给萧格的份儿。其三,程然的调虎离山之计得逞,就说明他的安排存在漏洞,依然是他的错误。 我把看守白瀚义这件事交给他,出了事,只会向他追责,至于你,知道自己是他的累赘,就安分一点。”
纪思嘉顿时词穷:“你……”
“前一通电话,也是你用萧格的手机拨来的吧?我劝你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我相信他能将功补过。”
纪思嘉垂头丧气:“他现在情绪低沉,我看着心疼,将心比心,如果是蓝蓝处在萧格的位置,你也会心疼的。”
陆子航抬眸,温柔的目光把躺在床上的人儿包围,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放柔,似乎生怕惊扰了她的休憩:“如果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纪思嘉一头雾水,这话什么意思?
是说,不会让程然救走白瀚义?还是说,不会让江尔蓝因为犯错而陷入情绪低谷?
“总裁放心,我会将功补过的。”萧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纪思嘉身后,面色凝重地表态。
江尔蓝已经闭上了眼,长而卷的睫毛轻颤,睡颜安好,褪去了疲倦和苍白,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在深夜里静静绽放。
他起身,走到了离江尔蓝最远的房间角落,大手挡住薄唇,压低声音:“萧格,你该知道,我一向信你。现在,就有个将功折罪的好机会。”
商量完,萧格转身揉了揉纪思嘉的发,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浓眉微挑,似乎含了几分笑意:“你呀……”
被他拥进怀里,纪思嘉闭上眼,紧贴了他的胸口,心跳声听得很清晰。她翘了翘唇角,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她都明白。
——
一夜之间,C市的各大媒体都收到了消息:华天总裁的未婚妻重病垂危。
天光微亮,晨雾还未散去,记者们已经聚集在了仁心医院门口。全民八卦社更是派出卷毛这员猛将,潜入重症监护室附近,隔着玻璃窗拍到了一张宝贵的照片。
照片里,江尔蓝趴在床上,只露出侧脸,但仍能看出清丽的五官,确实是她。
一时间,大众哗然。
前段时间还光鲜亮丽的人儿,怎么忽然就重病垂危了?
记者好不容易捉住了陆子航,缠着他问:“陆先生,您的未婚妻江小姐到底生了什么重病?”
“是突然生病的吗?”
“江小姐生了重病,你还会和她结婚吗?”
“你们拟定了婚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