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航左右四顾,他挑了个话题,转移江尔蓝的注意力:“你看清了那个清洁工是谁吗?”
江尔蓝摇头,一边回想拼凑当时的情景,一边摇头:“他藏得很好,戴了帽子和口罩,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尽管刻意捏着嗓子,我还是觉得有点耳熟。”
陆子航的心里蓦然浮现了某个名字,但他不确定,追问:“是谁?”
江尔蓝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开动脑子让她很痛苦。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陆子航安慰她,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额头,缓解了头疼的症状。
医生很快到了,看见江尔蓝背部撕裂的伤口,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见过世面的小护士咬住下唇,不由自主地出声:“一定很疼吧。”
没有血色的唇微弯,江尔蓝笑了笑:“还好,能忍住。”
说话的当儿,医生已经看过了她的伤口,令护士帮忙,把她重新趴回床上,方便处理伤口。
“不必你们动手,我来。”陆子航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出手,一个公主抱把她稳稳地抱了起来,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口周边。
即使这样,江尔蓝还是疼得咬紧了牙关,一声轻哼融入了飘扬的夜风,难以捕捉。
“陆先生,您先出去吧,我们要给江小姐处理伤口了。”
陆子航一挥手,让保镖退出去了:“你们去医院保安科,拿到重症监护室的监控录像。”
门再度关上,他像戈壁滩边一棵胡杨,挺直了颀长的身躯,安静地站着,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医生的目光望过去,仿佛无声催促,他的视线依然落在江尔蓝的伤口上,云淡风轻地解释:“有我陪着,她或许会好受点,你们可以当我是空气,不用管我。”
小护士在心里腹诽:他的气场强势,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杵在角落,当一抹静谧的风景,也让人挪不开眼睛,哪能是空气呢!
好在医生经验丰富,又是个男的,不受他的影响,手执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刀,把紧贴了肌肤的病号服剪开,露出了裹在肌肤表层的绷带。
雪白的绷带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润了,手指微微触碰,就沾上了一抹鲜血,空气里泛起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夜风拂过,又没了痕迹。
陆子航的双手紧握成拳,搁在身侧,身形绷得笔直,用尽了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弹射过去。
医生熟练地解开绷带,重新上药,放松似地深呼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撕裂了伤口,没有发炎,否则就难办了。不过,江小姐的恢复期更长了,暂时只能这么趴着,不能再碰到伤口了。”
听见医生断定没有大碍,陆子航松了一口气,看见江尔蓝半张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只露出半只眼睛,冲他眨了眨。
像是穿梭在林间的精灵,充满了狡黠的娇俏,陆子航也会心一笑。
刚松了一口气,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保镖回话:“查过医院的保安科了,事发时段,监控录像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