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沈驰予问,“月结?”
低磁醇厚的声线,沁人心脾。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算这个月进几次医院?我看你是恨不得把家搬到医院去,这样既省房钱,还领工资对吧?”
“你这男人真烦!”被他无情的讽刺,伊伊眉心紧蹙,“才多少钱呀,我又不是付不起!就昨晚你给我的,随随便便看个十次都有多!对了,多少钱?”
谈到这里,伊伊终于想起钱的问题。
沈驰予瞥她一眼,弯起好看的薄唇,“不多,一千三百四十一。”
“什么?”伊伊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就住一晚至于那么多吗?现在的医院怎么都做起抢钱的行当了!”
相较于她的激动,沈驰予却是一副局外人的冷淡样,他不着表情看她,不耐烦的催促,“好了,别想插开话题,说吧,什么时候给钱?”
“呃,呵呵……”
想转移话题被识破,伊伊抓耳挠腮,样子像极了猫儿一样可爱。突然,她眼珠儿转转,灯光下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只见伊伊挪着椅子往他身边靠,“驰予,能不能打个折?”
“你以为我这是和你做生意?我给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银,怎么到你这儿就跌了价?”
伊伊用手肘撞撞他胳臂,暧昧地说,“就以咱俩的关系,你给点优惠不应该么?”
“咱俩的关系?什么关系?”沈驰予满脸不明不白,他盯着她看,神情认真,不苟言笑,界线划得很清。
“你还装上了?!”伊伊举起食指朝他鬓角戳,沈驰予不气不恼,任她为之。
伊伊一边戳,一边哭诉自己的不幸,年纪轻轻出外打拼不容易。前些天母亲大人打电话来说是家里的房顶被野猫掀了,等着自己寄钱回家买瓦。她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沈驰予冷眼看着佯装抽泣抹泪的她,心想她下一个不幸是不是说孩子正在家里等着她的钱买奶粉?
“好吧!”就在伊伊想说再不寄钱回家她打算卖血的时候,债主大人发话了,“看在和谐社会的份上,这钱暂时先欠着吧,不过你得写张欠条。”
“没问题,你要什么我都写!况且我欠爽爽的也不止一张,再多欠你一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要钱等于要命,只要能够放她一条生路,别说欠条,卖身契也是没问题的。
听她答得那么干脆,沈驰予轻笑着讥讽,“丁伊伊,你的人生负债累累,你不累?”
“累,当然累!”见眼前的事已经搞掂,伊伊终于放松下来,她又继续往嘴巴里送颗青豆,一边吃,一边斜眼看他,无所谓地说,“反正是债,那就欠着呗,好死不如赖活!”
沈驰予冲她竖拇指,阴阳怪气的赞叹,“真理!”
吃完早餐回家,刚一进门,伊伊就火烧屁股的往房间跑。沈驰予跟着凑过去想看她慌慌张张要做什么?
只见伊伊跪在地上,偏着脑袋搭在床沿,伸长手臂在床底摸,沈驰予看得糊涂。
“掏什么呢?”
伊伊没理他,依旧摸着,终于——
“好了,出来了!”
将装钱的小包摸出来,伊伊站起来,她拍拍沈驰予的肩膀,笑眯眯说,“走吧,陪我存钱去。”
“哼哼,存钱!”磨着牙,沈驰予的声音阴森森的凉。
“噢不不不,是寄钱,给家里寄的救命钱。”
“既然是你家的事,我干嘛要去掺和。”
说完,沈驰予转身就走,摆明不去当她保镖。
见他不去,伊伊急了,赶紧冲过去,从后面扯着他大衣,“你就真的忍心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拿这么多钱只身一人走在人情冷漠的大街上?万一有人想劫我怎么办?”
“叫救命!”沈驰予转过脸来,看她死死拉着自己的衣角,脸都被气绿了。
“现在这个世道,叫救命是没人出手的!”
“那就叫救火!”沈驰予用力拽衣角,想从她掌心里扯出来。
“他们只顾着自己跑,谁会来我这里灭火!”伊伊不松手,说什么也不松。
这女人力气实在大,沈驰予拽了半天也没把衣角从她弯曲的五指间扯出来。
他不由得就有些恼怒,吼,“110!”
“110很忙的,没空理我。”
“你到底要怎样?”被这个女人死死的揪着,沈驰予火大得很。
“我只叫沈驰予!除了这个,我觉得其它叫谁都不好使!”伊伊可怜巴巴地说,水漾的大眼睛还配合地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睫毛像飞蝶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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