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事不如就禀告给圣上,希望圣上酌情彻查此案,还采薇一个公道。”三老爷提议道,他的想法倒是没有错,可还是被云挽歌和侯爷一起给否定了。
“这事不妥。”云挽歌说道:“圣上虽然仁德,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当年的证据恐怕就是有也已经被销毁干净了,要想查简直是难于登天。”
“挽歌说的有道理,况且云瑾之现在还是圣上的心腹重臣,便是皇上也不会轻易动他,恐怕朝纲不稳。”侯爷也说道。他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三老爷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欠缺考虑,可能是在刑部呆的久了,自然而然就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依照法律来办理,可是有的事情却并不像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但是采薇的事情又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让采薇含恨酒泉?我们做哥哥的心理有怎么能安稳。”三老爷痛心疾首地说道。
“说的没错,采薇的仇侯府是一定要报的。”老夫人也说道,便是今天听了云挽歌一番解释才知道自己当初错的是有多么离谱!在秦采薇说着要嫁给云瑾之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想到女儿很可能是有所苦衷,反而不理解她,甚至于还关了她的禁闭,实在是悔不当初,如果现在还不能给女儿报仇的话,她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话是这么说。”二老爷说道,他怕是如今这里最冷静的人了,虽说他也是恨云瑾之入骨,可是这么多年的历练,也让他做到了宠辱不惊的胸怀,便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秦采薇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况且现在楼舒雅也已经去世了,便是要扳倒云瑾之也需要从藏记忆,切记不可以莽撞行事。
“但是如今我们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况且云瑾之日益壮大实在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侯爷也符合道,他不想因着一个陈年旧按就把整个侯府搭进去,若是证据确凿也就罢了,更何况一切都还只是猜测的时候,若真是如此,恐怕他也不配执掌侯府这么多年。
云挽歌今天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侯府公然起身对抗云瑾之的,毕竟云瑾之如今不光是宰相,还偏偏投靠了尉迟稷,云挽歌不过是想促使舅舅们下定决心,尉迟稷和云瑾之实在是财狼虎豹不足为伍,况且云瑾之跟侯府有血仇,自然是在不可能跟云瑾之再站在一起。
“父亲如今很是得圣上的重用。”云挽歌不动声色的说道:“且看父亲的意思,很有可能会和三皇子结盟。”
“三皇子。”二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挽歌,他怕是明白了今天这个外甥女费了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可惜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怕是肯定不能站在三皇子一边了,他倒是无妨,本来对于三皇子的观感也不算好,只是不知道三弟能不能下来这个决心。
三老爷果然在纠结,按理说因着三夫人他原本是对三皇子的观感最好的,便说是年年的节礼,三皇子府上总是不忘记派了礼物过来,美其名曰清河路远,只能送到侯府聊表心意,他们夫妇倒是觉得这是个知礼的。可是纵使是三皇子再懂礼数,这杀妹的仇还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只好回去好好的说服夫人了。
“挽歌,你可确定?”三老爷问道,还是在心里存了一丝侥幸,云瑾之这种做派,恐怕也不能如了三皇子的眼。
“自然。”云挽歌说道:“不仅父亲和三皇子来往密切,便是宫中的如妃娘娘,对云府也是看重有加。”
“那既然如此,想必众位也就没什么异议了吧。”侯爷说道。今天还是多亏了挽歌,若是只有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说服两个弟弟,让他们明目张胆的出来支持尉迟裕。挽歌虽然把采薇的事情又拿了出来,可是实在也是帮侯府解决了一个莫大的难题。
“自然。”二老爷回答的轻快,三老爷也点了点头,四老爷自然是龟缩着不敢出声。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还说,她老了,侯府便是指着儿子们做主了,索性儿子们都还争气,她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采薇的事情还是没能有个结果。
“那采薇的事情我们还能就此作罢么?”老夫人忍不住问道,倒是引起了一屋子的沉默,确实他们现在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
云挽歌沉思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她现在就可以做的,不可能让所有的真相永远被掩埋,一定有什么线索是她可以,而且只有她可以追查到的。
“母亲当年带在身边的那两个丫鬟现在如何了?”云挽歌问道,“就是母亲带去大相国寺的丫鬟,他们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春兰和秋菊?”老夫人像是自言自语,“当时我气的急了,只埋怨她们没有看顾好小姐,为了好几遍,说辞都跟采薇说的差不多,采薇出嫁我自然不能还留着他们,也不放心他们跟着采薇出嫁,又怕她们出去乱说,便各自让她们老子娘带了回去,如今怕是也没了消息了。”
“那他们的家人现在可是还能找到?”云挽歌说道,这个线索很是重要,当年没有重视起来,是一众人都没有起疑心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查,那这么重要的线索自然不能放过。
“自然是可以找到的。”老夫人说道,“这两家的奴才都是家生子,倒是从小便伺候在采薇左右的,只是因着这个事情他们的家人也被迁怒,老侯爷一怒之下把两家人全都赶到了庄子上,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舅舅。”云挽歌皱着眉头叫到,侯爷立即明白她想做什么,八成是想把那两家人找到。
“这事情你就不必管了。”侯爷说道,“我自然会找到他们,好好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就吩咐身边的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