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外人会觉得,夜家这样庞大的族群,将命脉维系在一个女人身上会有些可笑,但他们又可曾想过,夜家从上古时期存活至今,无数岁月里,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宗主,夜家的命脉,没有宗主,夜家便不复存在,万万年来,夜家人始终相信宗主即是一切,说它是洗脑也罢,说它是信仰也可,但正是夜家不忘祖训才有了强大如斯的现在。
路不拾遗,安居乐业,从不曾因为贫穷,战乱,饥饿,伤病,天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唯一一次遭受毁灭性打击,是夜家违背了祖训,将初代的女性宗主驱离了家族,也正是这唯一的一次让夜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血一样的教训,夜家始终不敢忘,这才有了后来的护卫机制。
护卫的职责是保护宗主,不受任何伤害,可为她生,也可为她死,二代宗主夜朦胧作为继任宗主回到夜家执掌门庭时,当时的护卫体系还不成熟,不过是从族群中选出较为能干的精英辅佐,三代开始才有了正式的规则和选拔,到了四代真正完善了护卫的体制。
至于宗主夫婿的人选,不过是附带的,毕竟护卫自宗主3岁起,便会在身边辅佐保护,是相处最长最形影不离的异性,互生爱慕并不奇怪,这自然也是夜家乐见其成的事,知根知底的人,夜家最优秀的人之一,品貌都会经过严格选拔,年岁也相当,若这还不能成就姻缘,也太说不过去了。
或许一开始夜家是出于对宗主的保护,怕少女情窦初开,懵懂时犯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毛病,走了歧路,预先将最好的男人备在她身边,养叼了眼界,也就不容易看上渣男了。
这和现如今女儿要富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什么时候宗主的夫婿必须是护卫了。
护卫的职责才是优先,丈夫不过是缘分的产物,可有太多的护卫忘了这一点,变的患得患失,在嗔痴妒忌里无法自拔。
九歌却从没有忘记过。
是先成为了护卫,才可能成为丈夫,后者不是一定,更不是必须,和诸多尘世间男女一样,是需要两情相悦的。
九歌没有疾言厉色地呵斥沐风,十二护卫自小一起长大的,他能明白,沐风自然也能明白,是他自己不愿去想,更不愿意去接受。
若他自己想不通,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没用。
“沐风,好自为之吧。”九歌扔下这么一句后便走了。
沐风狼狈地跪坐在地上,酒瓶子翻了,酒洒了他一身,他像个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残破布偶一般,可怜又可惜。
鸾云心有不忍,蹲坐到他身边,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风心里的痛,心里的伤,他都懂,说一句振作,很简单,但他说不出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么继续下去,沐风只会在牛角尖里越钻越深。
“九歌虽然说的过分了,但没有说错。沐风,醒醒吧,宗主没有变,变的是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当初的你吗?我知道情伤难过,但你也该认清事实了,宗主从未有承诺过你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他哽了一下嗓子,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继续如此颓废下去成为一个只会喝酒的废人,他咬了口牙,厉声喝道:“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自作多情!”
沐风一颤,背脊哆嗦着。
自作多情……?
哈哈……好一个自作多情!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个幽魂一样,空洞着双眼,蹒跚着腿,回了自己房间,门关上后,他瘫倒在床上,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就这么沉入无尽的黑暗里,再也不要醒来,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即便在最厉害的烈酒浇灌下,明明喉咙和胃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心里的痛依旧鲜明。
等了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一场空吗?
他不想接受……死也不想接受。
握紧的拳头砸在床板上,一拳又一拳……
眼泪滴落在拳头上,化了一圈又一圈……
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
**
军校。
寝室里,夜辰和妖娆刚吃完晚饭,机器仆人流畅地收拾着残羹剩菜,收拾好后,又泡了壶消食的茶,真是方便又好用。
妖娆吃完饭,在房间里绕圈的散步,完了,便打开电视剧,收看她最喜欢的虐恋偶像剧。
“妖娆,我有话要和你说。”夜辰端着茶壶走了过来。
妖娆看了一眼包着绷带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多久?你的碎碎念我真是受不了,我都说了是不小心扎伤的么,玻璃杯里的水太烫了,我忘了,喝的时候烫到了舌头,一紧张手就没拿稳,它落在地上碎了,我就想捡起来……谁想到……唉唉唉,你看已经上过药了,还是你监督着上药的,玻璃渣也挑出来了,绷带还是你包的呢,你也问过陌路玉了,不用缝针,是小伤,过个三天结痂就好了。”
这些话,她吃晚饭前就说了三遍了,又不是手残了,还劳他一勺勺的喂她吃饭。
丢脸死了。
“我不是要说这个……”手受伤的事,回来他已经念过了,所幸没什么大碍,但对她说的是捡玻璃碎片的时候不小心扎到手的说法始终保持怀疑。
捡玻璃碎片只会扎到手指,怎么会扎到掌心。
这种伤法更像是……他蹙起眉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回升了。
妖娆敏锐地发现了,求饶道:“你——你别在生气了么,下次不敢了!”
“受伤的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这事继续念也没用,她就是典型的好了疮疤忘了疼的主儿。
“不是这个……那你要说什么?”
“晋级考试的事!”
“哎呦喂……”她仰天长啸,哀怨地看向他,“这个我更不想听。”
他放下茶壶,在她身边坐下,“我还没说,你怎么就不想听了。”
“因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啊!”
“什么?”
“你不许我参加晋级考试……对不对!?”她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
“嗯!”
“看吧,看吧……”妖娆扶额,“辰,你到底要我说几遍,考试是考试,和我怀孕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你身为孕妇该说的话吗?”
“考试的时候,孩子已经满三个月了,度过危险期了,胎坐稳了。”
“谁说三个月就好了。”
“天行啊!”
“他可有对你说,三个月以后也不能做过于激烈的事。”
“说过啊!”
他挑眉瞪了过去,“那你还要参加考试?”
“晋级考试是激烈的事吗?带上链接神经的偷窥,躺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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