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我今后就是尉迟府的人,这就是我的家,家里的佣人没照顾好客人,我自然有义务教训,婆婆又何须生气呢。”
“真是牙尖嘴利的东西!”
“婆婆说错了,我这是实事求是。若是语气不好,那也是婆婆您逼的。我这才刚嫁进门,您就看我不顺眼,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般对我,我真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您大可以说出来,何必找外人给我难堪。您给我难堪,我其实也不该说什么,受着就是了,可这难堪间接影响到夜辰,我就不能忍了,他素来名声好,可婆婆您做了什么,竟然逼着他发生婚外情,这不是给他脸上抹黑吗?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就是愿意,也是私底下的事,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我知道婆婆不喜欢我,嫌我家落魄,可我也是爹妈手心里的宝贝,从小教养呵护着长大的,这样的委屈真是没受过,说出来都觉得难受。”
说完,她就开始掉眼泪,一颗接一颗。
莱阳看得一愣一愣的,辨不出她这是在做戏呢,还是真哭了。
顾卿晚被说的脸直泛白,生生被扣上了恶婆婆的帽子。
妖娆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汩汩往下流,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一般而言,婆媳大战就要打起来才热闹,但她一副小媳妇的委屈状,都快哭成河了。
眼泪可是真真的,灯光下都闪出光了,看在众夫人眼里就是真情流露,而且话也没说错,做妈的就是再不满儿媳,也别当面不给脸啊,这样便显得没容人的气度了。
顾卿晚这会儿也是不敢发作了,若然发作,难看的只会是她。
孙芷晴见状,不依了,跑去了妖娆身边,“你不要脸!”
妖娆用手绢抹着眼泪,遮着脸时,暗暗冷笑了一把,都这时候,到底谁不要脸,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够脑残的。
“孙小姐,我和你怎么说也是同窗,你何苦如此逼我呢,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找谁不能找,非和我抢,还这般上门来抢,我真是……呜呜呜呜……太苦命了。”
“叶娆,你……你别装哭!”
“孙小姐,你实在太过分了,连哭都不让我哭啊。”妖娆干脆趴到桌上去了,哭地死去活来。
莱阳惊见,酒杯差点滑了。
这女人太会装了。
妖娆的哭声可谓震天响,满是酸涩和委屈,比对之下,孙芷晴就有些恶毒了。
一旁的夫人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些不由想起了家里花心的老公,有些就想起了自家老刁难自己的婆婆,这种酸涩她们明了啊。
阮夫人和李夫人对望了一眼,捂嘴偷笑了起来。
这丫头根本就不需要人帮。
妖娆哭得没个停,好比那孟姜女,就差给她弄个塌墙当道具了。
顾卿晚气得直发抖,可她没什么话好说啊,要她怎么说,叫她别哭了,这话她压根就说不出来。凶她几句就更不可以了,现在她就是个小可怜,欺负她的就是恶人,但她也不会就这么着了她的道。
她倒要看看她能哭多久。
妖娆也没打算哭很久,因为眼泪是掐出来的,再哭下去,大腿都要哦掐肿了,她见好既收,泪涟涟地抬起头,小脸上挂着泪珠,看上去甚是我见犹怜,擦干眼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顾卿晚台阶下,递了一杯茶过去。
“婆婆,都是媳妇不好,不该埋怨您,更不该哭的,您喝茶,原谅我不好不好?”
这招用的可谓犀利。
她都这么委曲求全了,做婆婆要是还不给脸,那可不单是恶了,是毒了。
但要是喝了……这算儿媳敬茶,喝了就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她看着那杯茶,犹如它是枚手雷一般,迟迟不敢接。
妖娆很有耐心地和她耗着,不怕她不接。
顾子汐突然道:“叶娆,你别得寸进尺。”
妖娆眼眶还红着,瞅着她时,泪水又泛滥了,“顾小姐,敬婆婆茶有什么不对的吗?等你当了媳妇,难不成还要和婆婆对着干?”
顾子汐要敢说是,她那就别指望嫁出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要和婆婆对着干了。”
“那你说我敬茶是得寸进尺,我这是打心眼里孝敬婆婆的。”
顾子汐被堵得没话可接,和顾卿晚一样,气得都快中风了。
孙芷晴忧心顾卿晚会为了面子接下那杯茶,那她和尉迟少爷的婚事就没戏了,想上前阻止,但被亲妈拉着。
孙夫人不断使眼色给她,要她稍安勿躁,千万不要这时候出头。
她也知晓今天的自己已经够难看了,但只要顾卿晚不承认叶娆,她的颜面就能挽回,只要后头孙家和尉迟家能联姻,这些不堪就会成为过眼云烟,她是真的太爱尉迟少爷了,所以宁愿冒这样的风险,可没想到叶娆会这么难对付,原想能把她气走,未曾想她竟然会当众博取同情,她恨啊!
庄流裳走到她身旁,附耳道:“这茶要喝了的话,她尉迟府少奶奶的名分可就坐实了。这是孙小姐想要的?”
她当然不要,可是没办法啊。
“孙小姐,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有时候豁出去也是一种争取的手段。”
她像个恶魔一样在孙芷晴的耳边喋喋不休。
“孙小姐,今天你放过了叶娆,叶娆可会放过你,她现在是尉迟少爷的政变人,随时都可以时候说你的坏话……久了,你在尉迟少爷眼里就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他可还会看你一眼?”
孙芷晴瞳孔倏地放大……
尉迟少爷会讨厌她,会恨他,会看不起她。
不不不,她不要这样。
“孙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耳语不断在孙芷晴的脑内循环,突然手碰到了某个冰冷的东西。
是餐刀!
“孙小姐,只要她在,你就不会有机会。”
孙芷晴看着那把餐刀,似有什么魔力般,牵引着她拿起来握到了手中。
只要叶娆不在了……
不在了……
她狰狞了脸色,握起刀,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