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这里变成一个大型的试药场。我现在猜测古族之人出现的那些遗传病,或者是逐渐降低的新生儿的出
生率,是否也跟此事有关联?”
林梦雅的话刚落,乐正岳就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必是如此!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哪怕是外族人嫁娶,最终还是没办法避免这些意外。”
“从前我总以为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所以才惹得神灵震怒,祖宗不安。现在看来,一定是那些人一直在持续不断地给我们用药,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他转身就要走,宫二离他最近,上前一步直接把对方拦了下来。
乐正岳企图越过对方,“宫大将军勿拦着我,今日我定是要杀尽那些贼人,给我那些无辜的族人们报仇!”
宫二却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不能冲动。岳阁主,现在就算是你把他们都杀了,也换不回你那些族人的性命!”
“那又如何?”乐正岳的眼神已经通红如血,“难不成就让我继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吗?”
他如何能不恨呢?
他的母亲,在去世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小妹。
他至今无法忘记,自己满怀欣喜地想要给母亲看一看冬日的梅花,结果迎接他的却是母亲那一双失去了神采的双眸。
往日里温柔可亲的母亲,就这么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而鼓起的肚腹之中,还藏着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一日的彻骨寒冷依旧还萦绕在他的心尖。
他记得前一个晚上,他还伏在母亲圆鼓鼓的肚子上,听着里面小妹欢快地游动着。
母亲温柔地笑着,说等到妹妹降生,他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他也是这样打算的,还要把他最喜欢的东西都送给妹妹。
但母亲却死在了一场冬雪之中。
“冬雪噬童,是冬雪噬童啊!”
耳边还在回荡着伺候母亲的那些嬷嬷们凄厉的惊呼声。
也是,从那时起他被收走了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缕温暖。
若不是师父把他带回去,恐怕小小的他,也会因为母亲的离去,父亲的哀痛而夭折在那个冬季。
他原以为那是他所背负的最沉重的命运,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某些人的贪心不足。
这是彻底的人祸而非天灾。
他现在只觉得五脏俱焚,巨大的怒火几乎烧空了他的理智。
如若不是有宫二在,真的让他冲出去的话,现在他已经骑一匹快马,直接冲到医师堂,杀红眼了。
“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且这次受害的不单单是古族。其他信的内容我就放在这里,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意翻阅。”
林梦雅起身,把那两个檀木箱子打开。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那些隐藏着罪恶的书信,竟然有如此多。
她俏脸微沉,神色也是说不出的严肃。
“这次我们需要改变策略。从前大家都觉得要是我们这次去上境,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为这边争取一些缓和的机会。”
“但现在我才发现之前是我们想得太过天真,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放过我们。”
箱子里的那一封封书信便是证据。
医师堂当初盘根错节,几乎是将大半个卫国的医师跟药物都掌握在手中。
其他地方的医师组织,多多少少的也跟他们有些牵连,这样大的一张网,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比如说宫家的历任家主,很有可能就曾经深受其害,但宫家人的体质大概是有些特殊,所以才不那么明显。
说起这个,她想到一件事,然后找到了檀木箱子里的几封书信。“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做一些事情来弥补这些药物造成的影响。你们看,这信上面也说了,我们宫家,以及其他几个被逐出去的家族,其实是因为药物失败的原因
才被赶出去。”
虽然只是寥寥几语,但林梦雅却能够感受得到写信之人的沮丧。
那信上面说,除了那几个家族之外,其他人在长期服药后,都多多少少地出现了一些改变。
而且上面已经详细地记录了一些症状,说起来,但从信上来看的话,也不尽是一些负面作用。
但奇怪的是,宫家明明是用的剂量最大的,但宫家人的身体却呈现出急速的衰败症状,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反倒是乐正岳看到这些跟宫家有关的信息后,眉头微蹙。
“不对,如果是按照日期来推断,那时候宫家已经被赶出去了——”他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