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明日的会面,才是对欧阳朔的一场考验。他可是知道,太平军中将领,至少有一两位,是洪秀全的死忠。
只是他们没有找到机会反抗,一直伪装的很好。
想想,跟跟这样一群对手斡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一方面,为了引出天京城内其他的潜藏敌对分子,欧阳朔想了一招,叫做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林逸问。
“不错。”
“君侯可是有什么妙计?”林逸笑着再问。
欧阳朔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你们想想,在这天京城中,有什么地方,对洪秀全的死忠分子而言,是不可亵渎的圣地?”
“天王宫?!”林逸等人齐声惊呼。
“不错!”
“君侯的意思是故意烧毁天王宫,以此激怒洪秀全的死忠,让他们自动地跳出来,再一网打尽?”林逸问道。
“不。”欧阳朔摇头,道:“一把火烧了,岂不亏大了。”
严格来讲,欧阳朔也是有些贪财的。
对于刮地皮这件事,也是深谙其中之道。
恰逢浔州郡和镇安郡重建经费紧张,欧阳朔自然要想办法捞一笔。
对于具体的策略,欧阳朔却是没有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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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欧阳朔发布了他入主天京城之后的第一道敕令。
敕令言明,天京城既然被选定为浔州郡的治所,自然就该有一座与之相匹配的郡衙,以供郡守以及四大署的官吏办公之用。
经勘查,天王宫所处的位置,正是建设郡衙的绝佳之地。
因此,欧阳朔不得不忍痛,决定将天王宫拆除,然后再在原址之上,建设一座标准的,更为实用的郡衙。
敕令一下,全城大哗。
普通百姓,只是惊讶于君侯的豪气。而对洪秀全的死忠而言,拆除天王宫,则无异于斩断他们对天王唯一的寄托,比拆了他们的房子还要难受。
因此,敕令刚一出,就不断有人请愿,请求君侯收回成命。而这些跳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了黑蛇卫的视野之中。
且不说洪秀全的死忠,就连杨秀清,对于君侯的此道敕令,都持有疑虑。毕竟作为前朝重臣,杨秀清深知天王宫在百姓心中,尤其是教众心中的意义。
如果要建设郡衙,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一则,只要对天王宫稍作改造,就是一座极其气派的郡衙。二则,就算不改造,择地而建,似乎也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要建设的只是郡衙,又不是王宫,不需要太讲究风水之术。
只是联想到君侯昨夜坚持不住进天王宫,杨秀清猜测,君侯怕是真的铁了心,要拆掉天王宫。
眼见,他不日就要赶往雷州郡赴任,在这个节骨眼上,杨秀清自然不想忤逆了君侯之意,因此并未提出反对的意见。
倒是有不少人找上杨秀清,请他充当说客,说服君侯收回成命。
杨秀清闻言,也只能是苦笑不已。
不用说,所有的请愿之人,都被神情冷酷,丝毫不讲情面的神武卫挡在大门之外,连欧阳朔的面都没见到。
在拆除天王宫之前,对天安宫内的数十车财宝,欧阳朔也没有留下使用的意思,直接安排商业司跟各大商会合作,对财宝进行一一评估,作价卖掉。
欧阳朔此番施为,一则本身就不喜奢华,二则也是在最大限度地消除洪秀全在两郡之地的影响。
据初步估算,仅天王宫内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至少就能卖到三十余万金币,可见洪秀全生活上的奢华。
有了这笔庞大的资金,两郡的财政,就不再需要南疆都护府的支持。
至于天王宫内的宫女和太监,自然也是一并遣散。
当天下午,数以千计的工匠,就开始对天王宫实施拆除。
没错,是拆除。
宫殿之内的上等木料、石材雕刻、屏风山石等材料,全部小心翼翼地归类,没有像林逸设想的那般暴殄天物。
对这些上等木料等天王宫旧物,欧阳朔宣布,将在天京城内组织一次拍卖会,两郡之地的人,都可以参与竞拍。
将这些天王宫遗物,买回家中,留作纪念。就算不是纪念,这些材料本身,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眼见无法阻止对天王宫的拆除,欧阳朔相信,洪秀全的死忠分子一定会按耐不住,跳出来将这些遗物买走的。
如此一来,既赚到了钱,又抓出潜藏的敌对分子,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