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卿卿,该起来了,在池子里泡太久不好,咱们回床上去睡。”
安沅点点头,努力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拉着隋昭城的手,乖巧的不得了。
隋昭城抱起安沅,放到池子不远处的凳子上,用干布巾擦净安沅身上的水珠,给她换了身衣裳,抱回寝殿睡下了。
温暖的寝殿,雕花大床上,隋昭城面对着安沅,安沅抱着隋昭城手臂,睡的香沉,不知名的情愫,弥漫在两人之间。
次日,正月初一,是命妇进宫拜见皇后的日子。
寻常时间,命妇若无特殊情况是不能进宫的,就算是家中有女眷是宫中娘娘,也得给皇后递过进宫的牌子,皇后批准了才能进宫。
而各命妇,食君之禄,自然应该感谢君恩,妇人家见皇上多有不便,所以来拜谢皇后就是了。
若是关系和皇后好的,愿意来的,每月十五向皇后请示,是可以入宫拜见的,若是关系一般,又实在是没什么事情,一年里有这一回,也是挑不出来错的。
皇后已薨,现在宫中能担得起这个担子的,就只有安沅这个太孙妃了,所以众命妇皆早早到昭沅宫。
这个时候,就不能以年岁示人了,基本上能入宫拜谢的,都是二品大臣,或者公侯的夫人,年纪都在安沅之上呢。
安沅也不怯场,梳妆后,调整好心情便去了命妇等着的正殿。
今日是南褚安沅公主下嫁大理太孙之日,说是下嫁,其实大家都明白,安沅公主只是作为一个人质,和亲与大理太孙。
但是大家更明白,安沅公主是为了南褚百姓委身于大理太孙,若不是安沅公主,只怕西南边境如今还是狼烟四起。
据说大理太孙人称战神,能征善战,不过三年便将大理国土扩大一倍,可是打仗再厉害,在南褚百姓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介莽夫,哪里配的上天仙一般的安沅公主。
为此,大家都心疼安沅公主,为了南褚,竟要嫁给这样一个粗鲁残暴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百姓都自发的挂起红绸,大家都是把安沅公主当做自己的亲闺女来对待,亲闺女出嫁,可不就是得挂彩迎灯吗?
只是这个时候的安沅,并没有心情去感受百姓对自己的尊敬与爱护。
“安沅姐姐,你不要走嘛~你要去哪里啊……”
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拉着安沅的嫁衣下摆,哭的涕泗横流,不想安沅离开,她是七岁的安楚郡主。
后面的宫人怕弄脏了公主的嫁衣,拉住郡主,又怕伤着了郡主,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来了救星。
“软软,乖,别拉着皇姐了,太子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南褚太子殿下褚煜,听说安楚郡主拉着安沅公主不愿走,慌忙来救场。
今日是皇姐出嫁,褚煜本该在其身边的,只是母后哭的过于伤心,已经卧病在床,褚煜不得不去照顾皇后。
并且,皇姐的出嫁,是没有人想看见的,能避开,少伤心一点,自然是更好。
“我不……太子鼓鼓…嗝…你让安沅结解不要走,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闯活了,球球你了……”
小小的人儿,哭的一直打嗝,喘不过气来,说的话颠三倒四,口齿不清。
软软一直知道安沅姐姐要出嫁了,本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结果方才安沅姐姐和自己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虽然软软听不大懂,可是直觉安沅姐姐要离开自己了,心里难受的紧,也不管什么了,拉着衣摆就哭。
安沅劝了几句,可却把自己的眼泪逼出来了,狠下心来不看软软,就要离开。
软软看着小小的一团,可力气却不小,安沅怕伤着她,又不敢动作太大。
拜别母后的时候,安沅没哭,和褚煜分别的时候安沅也没哭,可是这个时候,因为软软的哭嚎,眼泪却要忍不住了。
软软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就要说,不管要什么,哭一哭就好了,这样大人就会关心自己,满足自己。
可是这样的想法,早就不适合安沅了,她只能笑着出嫁,代表南褚去往大理,哪怕前路迷茫,数不尽的恐惧与未知,也不能有丝毫怯懦。
因为她是南褚的公主,要为了这个国家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情也许会毁了自己一生。
“软软,听话,皇姐只是出宫有事,明天还会回来的。”褚煜用帕子抹干净软软的眼泪鼻涕,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