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别急,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高人本官已经找来了。”
孔师爷早就听孙勤和说过这个高人了,摸了摸胡子,有些期待的等着所谓的高人进来。
结果门外先是进来了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孔师爷安慰自己这年头高人都清风道骨,但仔细看打扮好像不是。
后面又跟着进来了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孔师爷又安慰自己高人的形象也是高大的,可看着说话也不是,瞧着后头好像还跟着人。
孔师爷瞪大了一双贼精的眼睛,期待的等着进来的人。
结果走进来的却是个极漂亮的小丫头,孔师爷摸着胡子还在等丫头后面的人,等了一会却发现没了。
有些纳闷的看着孙勤和,“大人这是何意?高人在何处呢?”
“师爷糊涂了,高人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就是她。”孙勤和说着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呆呆站着的小丫头。
说到乙儿的时候,她还配合的点了点头。
孔师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气极反笑,“我看大人真的是急糊涂了,若是大人无别的事,老夫就先回衙门了!”
孙勤和心里一阵的笑,瞧瞧,有眼不识泰山吧!真是肤浅!却忘了,当初他自己见到乙儿的时候是何等的情形了。
心里是在吐槽孔师爷,面子上却是丝毫不显,“师爷莫急,本官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乙儿姑娘你过来。”
孔师爷一方面是气孙勤和把灾情当儿戏,一方面又想看看他们到底是在弄什么鬼,一个小丫头还当做高人来对待,他看这孙勤和是真的不想干了才是!
乙儿慢吞吞的走到了他两人的跟前站定,仰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孔师爷的长胡子,这么长的胡子都能绑小辫了,可真有意思。
忍不住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孔师爷被盯着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胡子,这丫头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尤其是被这一双眼睛看得特别渗人。
“乙儿姑娘,本官上次没能听姑娘的劝诫早作防备,现在果然如姑娘所说的分毫不差,刚刚姑娘一定也听见了,城外已经有很多的灾民了,本官替这些灾民求姑娘一个主意。”
乙儿原本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一双眼睛又木讷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屋内没人回应,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乙儿苦恼的摇了摇头,她总觉得好像听谁谈论过这些,到底是谁呢。
看到乙儿不停的摇头,孙勤和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摇头是什么意思,她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姑娘可是一时无应对的法子?那要不你先告诉我们这雪何时能停?”
孔师爷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孙勤和,这人该不会是真的被冬雷吓得失心疯了吧,这世间哪有人能料得准天象万千的。
若真能说得准,那可就不是人了,是神!
乙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半月之后,再无降雪。”
这会孔师爷关爱的眼神看者眼前的乙儿,真是口出狂言啊,小小丫头竟敢妄说天象,他就等着孙勤和把人给赶出去。
“半月,这再多下三日本官都怕会出乱子,再下半月,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人竟然是真的信了这黄毛丫头所说之话?”孔师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师爷有的事情可不能不当真啊,本官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姑娘说准了打雷和下雪的时间,分毫不差,哪里还能有假的不成。”
“大人,您怕是着了魔了,老夫还是先去瞧瞧城门外的灾民堆成几何了,俗不奉陪。”说完就生气的甩了甩衣袖,大步的走了出去。
乙儿除了刚刚说了一句话,就又陷入了沉思,她应该记得的,关于雪灾如何应对,当时他们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但只要一细想,脑子就又会撕裂般的疼,双手抱着脑袋控制着自己不去想。
可眼前却又浮现出了昨夜梦里的那个身影,还是那个看不清样貌的年轻人,此刻竟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
孙勤和被还要再下本月的雪给愁死了,已经顾不上和孔师爷解释太多,让一个小厮跟上去瞧瞧,就求助的看向乙儿。
只见眼前的小丫头,双手举在耳畔,双拳紧紧的圈紧,全身在不停得颤抖。
“乙儿姑娘,你还好吗?”
“东北,东北……”只听她不停的喃喃着几个字,孙勤和伸长了耳朵,费了好大功夫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东北?姑娘是想说东北有什么吗?”孙勤和也在嘴里嘀咕着,东北有什么呢?
哦,对了,是东城门,东城门就是灾民最多的地方,她是算出来东北的祸患最大?这可真是神了!
孙勤和眼睛一亮,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来,“姑娘,是不是加强戒备东城门?”
“不,堵不如疏,开仓放粮。”
“这怎么行呢,乙儿姑娘常在内宅走动,怕是不知道,因为连月的积雪,早在年前,太原城的粮仓就已经开过三次仓了,现在根本就没有囤积的粮草可供救济的了。不然本官也不会一直积压着百姓不开城门了,这也是下下之策,若是让这些灾民进了城,发生了暴乱,那可都得算在本官的头上了,届时就算是压上本官全家的性命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