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自生下来便喜欢凑热闹, 哪儿人多就喜欢往哪儿钻, 即使嫁了人成了贵妃娘娘,依旧改不了这“恶习”。好在刘钧纵容她, 看她欢乐地向鸟儿一样, 他堆积在心的烦闷似乎也清扫一空了。
自然,他们不能像平常百姓那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但挑一两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品茶吃点心倒还不算难事。
入口的桃酥有种粗制涩口的感觉,糖放多了,面粉也不太细腻, 吃在口中并不如如何美味。刘钧看她吃了一口便放下,笑话她也是叶公好龙之辈。
“不是要与民同乐?”
瑶光喝茶漱口:“小乐便好,我可不想太委屈我的胃了。”
刘钧摇头:“浪费。”
瑶光抬了抬下巴:“不会,我包起来带走。”
刘钧笑着看她, 并不相信她会带回去吃。
瑶光眼睛一眨, 也没说她是带回去自己吃啊。喝完茶又往前走,走到一座热闹的寺庙前门,门口蹲在一狼狈的乞丐, 瑶光上前,将打包好的桃酥放在他面前。
“请你吃的, 不客气。”她抱肩一笑,嘴角飞扬。
大约百步的地方, 有一高大的男子默默注视着她。在他身后的随从默默地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 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到这种尾随姑娘的痴汉的路子了。
想来, 这世间真有报应这一说。
刘钧上前, 执起瑶光的手,道:“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咱们登上半山的神庙去拜拜?”
“神庙?”瑶光好奇,“什么神庙,求什么的?”
刘钧高深一笑,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山路上走去。
“老爷,到底是求什么的啊?官运?财运?”
“求子。”
瑶光:“……”
他们在一起也有两年了,两年,多少个日夜,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瑶光不信神佛,只觉得是自己身子不争气的缘故。
“老爷,算了吧……”
“如何能算?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上山。”刘钧回头看她,一脸坚定,让她不好再找借口推拒。
罢了,求个心理安慰吧。
“王爷,他们上山了……”金水小心翼翼地窥探主子的神色,“咱们还跟吗?”
朱照业站在那里眺望远方,看着那一对璧人远去,看他们携手嬉笑,心口空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回府。”他咬牙,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有因有果,这世间的起承转合便是这么的让人难以置信,若不是亲身经历,倒像是别人口中故意编排出来的故事一样。
黑色的身影远去,被刘钧拉着上山的瑶光转过头看去,眼底再无丝毫欢喜。
“瑶光?”刘钧见她驻足,回头喊她。
“来了。”她往上跳了一步,跟上他的步伐。
城西这座山的半山腰传说有一座求子很灵的神庙,庙里供着一座木刻的观音像,虽材质比不上那些玉石的,但刀刻的功夫却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也不知是何人所作。让这座神庙的名声传遍京都的是前朝的一位公主,听说她与驸马恩爱异常,却数年未曾有孕,驸马发誓只有公主一位妻子,无论旁人怎么劝说都不肯纳妾,公主既感动又伤心。日子久了,流言甚多,驸马不愿公主受此诋毁,于是便移居城西的私宅,一日,公主上山,巧遇一位砍柴人,砍柴人给公主指路,让她去拜拜山上的神仙,定有所获。
“然后呢?”瑶光偏头,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难道公主就此有孕了?”
刘钧点头,笑道:“没错,公主诚心参拜,上天终于起了怜悯之心,月余后公主便诊出了喜脉。”
“没劲。”瑶光摇头,并不如他期盼的那样兴奋,反而指指点点起来,“难道每一个拜了这神庙的女子都怀孕了不成?公主这件事只是个例,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可公主在此之前几乎已经放弃了。”
“阴阳交合,只能说驸马比较勤奋罢了。”瑶光笑得有些坏坏的,她戳了戳刘钧的胳膊,“陛下,你可要多多努力哦,臣妾这块田在这儿摆着呢,种不出果子只能说是雨水不好,哪里是田地的问题呢?”
刘钧错愕,惊奇的看她:“你近来是越发的口无禁忌了。”
“哼,谁让您这么坏,带我来拜什么菩萨。”
山路上积攒了厚厚的雪,就连树枝也被压弯了腰,两人一路打着嘴仗,终于在瑶光体力告罄之前到达了所谓的神庙。
“怎么都没人啊?”瑶光扫视了一圈,神庙四周都不见人影,庙宇也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不像是香火鼎山的地方。
“兴许是下了大雪的缘故。”刘钧上前,推开了神庙的大门。
门内,一座神像一盏香案,别无其他了。
瑶光跟在后面进去,寒风“呼”地一下从身边而过,她抱紧了胳膊,抬头望向神像。
木刻的神像大约八尺高,雕刻之人不仅功夫了得,还十分有耐心。神像的眼神往下,慈悲地看向芸芸众生,嘴角含着一抹微笑,一手握着玉瓶一手垂在身前,看似软弱无力,但却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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