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
席遇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没有任何消息,不禁挑了挑眉。
他站起身,掩下眉目:“走吧。”
拉开门,见林婷宜正坐在沙发上和沈曼亲切地聊天,眉眼间俱是温柔。
她见席遇出来,停止了交谈,笑得十分婉约:“席遇,好久不见。”
席遇微点头示意,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并没有一点想知道答案的意思,似乎只是在象征性地客套。
沈郗眠无语扶额,表哥记性怎么了?不是刚刚才问过自己吗?
林婷宜答话后,沈曼便招呼着吃饭。
饭桌上,沈郗眠不停地询问着林婷宜有关于日本的各种见闻,问得她尴尬不已,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问自己日本最好看的AV在哪儿买。
沈曼笑着拍沈郗眠:“你去年不是才去了日本吗?能不能让婷宜好好的吃饭。”
“哎,姑姑,我只是待了几天而已,不比婷宜这种待了几年的了解的透嘛!”
沈曼不以为意:“你没事了解日本干什么?有时间就去好好交个女朋友,带回来给你姑姑我看看。”
得,又绕到这个话题了。无论他说什么,姑姑总能往女朋友这个话题上带,沈郗眠默默吃了一口生蚝:“我随时跟随我哥的脚步!”
席遇看着眼前的一盘生蚝,想起某个人只喜欢吃扇贝,偏偏不喜欢吃生蚝。即使二者很相像,可终归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神色自若:“我有女朋友了。”
沈曼惊:儿子终于开窍了!
沈郗眠也惊:怎么忘了这一茬,平时这挡箭牌说顺了口,结果今天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林婷宜显然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吃完了饭,沈郗眠便给梁弋打了电话,拉着席遇和林婷宜就要走。
沈曼当然不肯,方才在饭桌上不方便问,现下可是要拉着席遇问个清楚。
席遇在沙发上坐下,朝沈郗眠道:“你们先去,我过会儿来。”
沈郗眠妥协:“那好吧。”临走前像是不放心,郑重道,“姑姑,别问太多,年轻人都需要隐私。”
沈曼哭笑不得,挥挥手打发他赶快走。
出了门,沈郗眠裹紧外套,瞄了一眼林婷宜,问:“你冷不冷啊?穿这么少。”
林婷宜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沈郗眠为难道:“可是我也很冷,所以我不能把外套给你,你还是冷着吧,谁叫你......”
他话音未落,林婷宜突然打断他:“席遇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沈郗眠默默算了下:“两个多月前吧。”
“他们……怎么认识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跟你讲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席遇抢了我一张照片吗,原来表嫂就是照片上的人。”
林婷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苦笑,小声的喃喃自语:“他找到那个人了啊。”又问,“她……是什么样子的?”
“额,气质很好,和你差不多。长相嘛,冷艳?好像不合适;秀雅?好像也不合适。”沈郗眠有些抓狂,“总之,和席遇很配,非常配,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感觉他们是命中注定。”
林婷宜低语:“命中注定?”
像是想到什么,沈郗眠兴致盎然:“对了,表嫂还有一个朋友,你猜叫什么?”
无人应答。
沈郗眠尴尬地拨拨头发:“哈哈哈哈哈,她叫'减压',这么奇葩的名字没听过吧......”
依旧无人应答。
沈郗眠喋喋不休,林婷宜失魂落魄。
男子清脆的嗓音随着寂寞的夜风飘散远去,没有回声,像极了沉入湖底的碎石,激起一圈圈波纹,杳无踪迹。
*
席遇姗姗来迟,可另外三人却不能罚他酒,也不敢罚他酒。
梁弋眸中含笑,望着席遇的目光充满了戏谑之意:“我说,您这二十一年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啊!”
席遇倒是不急,坐下后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慢悠悠地开口:“您这二十一年的常青藤都开了不止一朵花,我开一朵又怎样?”
梁弋大笑:“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哪天带出来我们开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能被你给看上。”
席遇皱眉:“她不在C市,连我都见不到。”
梁弋无奈:“不是吧,你还搞异地恋啊?”
席遇又喝了一口咖啡:“怎么,有意见?”
梁弋摆摆手:“没意见没意见,您喜欢就好。”
席遇摩挲着杯子边缘,凝眉深思,似乎,异地恋太久也不太好……
沈郗眠却不满了:“我说你们好不容易聚一下就喝咖啡纯聊天啊,走,出去放炮去!过年诶,我可是下了血本买了好几大几箱!”
林婷宜笑得有些不自然:“你多大了,还放炮?”
沈郗眠可不管,上前几步就拉着梁弋往露台上走。梁弋哭笑不得:“你也就喊得动我,有本事去拉席遇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能叫得动他,谁还来找你啊!”
“好啊你小子,半年没见皮痒了是不是!”
两人在露台上打闹着,席遇喝着咖啡望向窗外,今夜是除夕,天空中的烟火依旧绚烂,一朵朵争相开放,似是要迷了人的眼。
林婷宜看着席遇,欲言又止,终是下了决心,缓缓开口:“席遇?”
席遇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平静,波澜不惊。
林婷宜咬着唇:“我,我下个月要回日本了。”
“一路顺风。”
林婷宜尴尬的笑笑:“我走之前,挺想见见你的......女朋友。”
席遇皱眉:“她不怎么喜欢见生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林婷宜敛眉:“这样啊……”
席遇站起身:“婷宜,独自在外难免孤单,情感寄托或许还是要有的。”
林婷宜看着席遇,又转向窗外,目光飘乎不定:“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席遇看了一眼她,没说话,走出去拿出手机一看,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无奈地扯了扯一侧的嘴角,暗想:果然还是不能靠她主动啊……
*
舒觅和家里的几个姐姐一起去放孔明灯,路上接到席遇的电话,她便向他讲了小侄女的事。
席遇轻笑:“那以后如果孩子不听话,你便也这样治他吧。”
舒觅慢慢地琢磨着这句话,双颊突然有些发红。
席遇靠在露台石栏上,目光幽深,落在远处大楼的探照灯上,忽明忽暗。
他开口,声音被夜风稀释,只余一半柔情,却是满满眷恋:“舒觅。”
“嗯?”
“我很想你。”
舒觅望着头上刚刚放飞的孔明灯,以往每一年她总会许些十分遥远且不切实际的愿望。
今年,她许的愿望再实际不过,却也没有想到竟会实现的这么快,看来做人果然不能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