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工作人员开始奔跑, 骆泗屁股上顶了好几个镜头,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背后传来乔钰诩的怒吼, 伴随着一声“等等——”, 楼梯间的门被“啪”的关上,再无一丝声音透出。
等乔钰诩再度拉开门, 只能看见青年挂在人背后的翘臀, 拐过一个弯儿后, 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骆泗被颠儿得头晕眼花, 等终于被塞进病房, 胃里差点儿翻腾出血来。
“宿主?宿主?你还活着吗?”系统的呼声遥遥传来, 骆泗晃晃脑袋,睁开眼睛。
仿佛是颜料盘打翻后的灾难现场,墙壁上涂满大红大绿。病房布置成暖色调, 连床上铺着的被套都是黄红交接的,整体效果非常的……惊人。
骆泗捂住嘴。刚刚还是胃疼,现在已经是喉咙眼酸了。
强忍着恶心,他从病床上起身。工作人员早就走了,此时的病房被人从外锁住,根本出不去。
骆泗在背后挠了挠, 揭下来一片写了“病人”的纸。
他站起身,一边活动着肩膀, 一边在房内逡巡。病房上方还挂了一座电视, 此时非常恶趣味的随着剩下三人的行动而切换场景, 看起来是要给骆泗直播。
“采访一下, 车炀,您现在的心情如何。”电视旁的音箱突然响起,传出了导演的声音。
骆泗很诚恳地仰头道:“我觉得凭他们三个的速度,我自己出去还要快一点儿……”
电视里,三人正停留在楼梯间,隐隐呈三角趋势,看起来是在吵架。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周景州嘴里的泡泡糖早就吐了,吐时还十分乖巧的拿纸包好,塞进裤兜里:“那么个大活人为了保护你,在你面前被掳走,你也不知道拉一把!”
他皱起眉,连兜帽都掀了,专心致志找乔钰诩抗议。
乔钰诩一声冷哼。他身材比周景州稍瘦,个子却差不多高,虽然容貌清丽,气势却丝毫不弱。
“你自己呢?”他心情也不怎么好。想到青年在自己面前被掳走的一幕,胸中便升腾起一股闷气。
乔钰诩也不知生气的原因,只能借着争吵,在他人身上发泄出来:“说得像你反应过来了一样,连神经和精神都分不清的大歌手!”
“哎呀,别吵啦。”苏莓映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她望望相对而立的两人,在一旁打圆场:“现在的第一要务,难道不是去把炀哥找回来吗?”
“怎么找?”周景州控诉对面人骂他精神病,见乔钰诩完全无视,只能仰头,朝绵延不绝的楼梯望去。这可是一整栋楼,不是小时候玩的捉迷藏,光病房就有上百间。
“这医院至少七层高,我们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果然只会唱歌。”乔钰诩双手抱胸,朝苏莓映道:“还记得车炀的病症是什么吗?”
周景州尚且不解,苏莓映眼睛就亮了:“眼……眼部炎症!”
乔钰诩颔首,示意二人去看楼梯间贴的地图:“车炀可能被关押的地方,只有这两处。”
他的手在纸面上轻点。眼科,或者后面的住院部。
“但这是密室逃脱。”即使解了惑,周景州依旧不服气:“还不知道楼梯间出不出得去呢。”
说到底都怪乔钰诩!他眼神再度一变,乔钰诩却没工夫理他。
“先去找人。”青年道,手指在地图上轻点:“确认所在地,再考虑其他事。”
镜头无声记录着几人交谈的一幕,似乎在等待事件朝规划好的方向迈步。
“那……”苏莓映弱弱举手,见终于把二人目光吸引过来了,她这才柔弱地笑了笑:“为了早点找到炀哥,要不我们兵分两路吧?”
“可以。”周景州沉吟片刻,手指一扬:“但我不要和这家伙一起!”
乔钰诩冷哼一声:“我去后面的住院部。”
他也想尽快找到车炀。说到底……是那人救了他一次。
“那我就和周哥一起去眼科吧。”匆匆定下结论,苏莓映转身,掏出手机把地图拍下来:“走吧!”
看三人分成两队,屏幕竟也跟着分开追踪,埋首墙角找东西的骆泗发出一声惊叹:“这么高科技!”
“基本操作。”音箱里的大叔音谦虚道:“话说你在干什么?”
“找线索。”骆泗说:“说不定我还能先一步出去呢。”被扛过来的一路太过刺激,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住院部还是办公室,只能先自救一下。
“没有用的。”大叔说:“这门从里打不开,就算有线索,也和逃跑无关。”
骆泗继续找。十分钟后,他动作一顿,从墙角捡起一张纸,顺便把另一样东西塞进裤子袋里。
“这是什么?”他转过身,将手中的纸张面向镜头。那张妖异的脸不复沉着,隐隐有些无奈。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不是说好病人有四个的吗?”
纸上的女性笑容羞涩,颊边绽出两个酒窝。与其余三人不同,她的照片没P蓝白条病服,而是穿了一身白大褂。
苏莓映。
“她是病人啊。”大叔音依旧正直:“上面不是写了的吗,双重人格。”
察觉到不对,骆泗忽的扬起头。只见右半边屏幕中,情况已于刚才截然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啊!”悠长的走廊里,周景州开始撒丫子狂奔。电灯泡忽闪忽闪,映得气氛愈发诡异。
他的兜帽在身后飘扬,牙关紧咬,看起来十分崩溃:“你离我远点!”
苏莓映一改最初给人的印象,手中拿了一把非常逼真的塑料手术刀。她身形小巧,在青年身后轻笑着追逐,差距竟然越拉越小!
小师妹脸上印了两个大大的梨涡:“周哥你别跑,前面是死胡同,跑不掉的,干脆别浪费体力了……”
周景州拔足狂奔,一边大吼:“谁理你啊!”吼声在走廊间回荡,布满了凄凉。
然而事与愿违,代表着尽头的墙壁已然出现,不消片刻,他就将无路可逃!
周景州无法,每路过一扇门,就不死心地去扭一下门把——与此同时,手术刀好几次划过他背后,就差那么零点一公分,他就将出局了。
骆泗目瞪口呆,看得全神贯注。等周景州终于找到一处安全的办公室锁好门,他才终于松一口气,找导演算账:“不是密室逃脱吗?现在连游戏性质都变了吧?”
大叔音依旧憨厚:“观众都反应,说我们的节目缺少互动性。最近不是很流行对抗和反转元素吗?这也算是我们节目组全新的尝试吧,嘿嘿。”
嘿你妹啊,至少先把规则给嘉宾讲清楚吧?
透过监控器,见周景州坐在门背后,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骆泗心里隐隐升起一股同情。门外,苏莓映扭动门把,见怎么也进不去,干脆在门前坐了下来。
“我就在这儿等。”她对着镜头粲然一笑:“看周哥什么时候能出来。”
那笑容依旧清纯,配上手术刀和昏暗的环境,看起来可怕极了。
“病人队有点惨啊。”大叔音充当解说,和骆泗唠嗑:“你被锁,周景州也被守门了。要靠乔钰诩一个人翻身,恐怕不太容易吧?”
听他语气,恐怕很期待乔钰诩和苏莓映的强强对决。
骆泗和周景州两个患难兄弟,怕是要彻底沦落为衬托红花的绿叶了。
骆泗站起身,活动一下肩膀。病房寂静,他也呆得够久了,挺无聊的。
他扬起一抹笑容:“没事,我去救周景州。”
大叔音一顿,听起来有点儿无奈:“我都说了,病房里没有出逃的线索,你还是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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