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他移开眼,缓缓地笑了。
岛不大,雨林中也看得见鲜红的别墅屋顶,他不担心男人走丢。
即使走丢了,也找得回来。
想起什么,青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看了眼战战兢兢靠在树边的男人,好似一点儿也不急,转身欲走。
“等等!”骆泗喊住了他。
邵天宁偏过头。男人的唐装被树干弄得微皱,有潮湿的露水黏在暗纹间,隐约可见其下的身形。
他眸光愈加深沉,喉结上下滑动。
骆泗缩了缩脖子:“我什么时候……”察觉到气氛诡异,他心中越发不安。“可以回去?”
这是一座无人小岛,除了卧室里唯一的电视,几乎与世隔绝。
骆泗的手机早就不在身上了,即使岛上再山清水秀、景色如画,他也不可能安心享受。
更何况还要时刻担心被邵天宁做掉。
骆泗缩缩脖子,十分委屈。一旁围观的系统很想告诉他,他想的“做”和邵天宁的“做”,可能不是同一个东西。
邵天宁缓缓地笑了。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无处可逃,只能依附于他的掌心。
心中被不可名状的痒填满。邵天宁薄唇轻启,表情晦暗不明,那双眼睛牢牢锁定住身前人。
“你只要乖乖在岛上休息就好。”他说:“……待到我,满意为止。”
骆泗觉得这是谈崩了。
他眼巴巴看着青年背影消失在林间,直升飞机的引擎声从远处响起。
孤身一人留在森林里,骆泗靠在湿润的古木旁,委屈得不行:“他竟然这么对我!这岛上啥也没有,哪里像度假了!”
系统笑嘻嘻地说:“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过分的,知道不?”
骆泗察觉到什么,竖起耳朵:“你又有什么新消息没告诉我?”
机械音“嘎嘎”笑了几声。它好像对这种反派专属的戏份十分着迷,特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那便宜爹秦析,在你家公司不行的时候疯狂收购股份,你还记得吗?”
骆泗乖乖点头:“当然记得,这又怎么了?”
系统几乎憋不住笑:“你没觉得奇怪?他钱哪儿来的?没想过啊——”见宿主依旧满脸茫然,那只铁盒子笑得浑身颤抖:“——邵天宁给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骆泗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唇,神色渐渐被不可置信所取代:“那、那他这么早之前就准备搞我了?”
系统笑嘻嘻地说是啊。
骆泗挠挠头。他在林间转了几圈,眼睛眨了又眨,睫毛不停轻颤:“没道理啊……”
一阵风吹来,枝叶簌簌作响。空无一人的林间,骆泗独自一人坐下。
刚被欺负过,他身上的唐装脏了,头发乱成一团,颊边还是红的。
瞳孔湿润,露出来的手腕白皙,似在不停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系统都有点同情他了:“当年你要是不把他养大,也没那么多事儿。”
骆泗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不管呢。
他在原地愣了半晌,微风穿林而过,吹在半长的头发上。
好像有点冷,骆泗想着。他拉紧衣服,垂头丧气地回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