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这不是文娟吗?这是去哪啊?”张翠翠刚从村会出来就看到一脸荡漾的文娟,看着她开心就不舒服,不损几句就不开心。
文娟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没理她,这个蠢女人,就会没事找事。
“别走啊,文娟同志,我看你这方向是去知青所吧,又去找萧同志啊,啧,你这成天过去,人家说不定都烦死你了,真是不知羞耻!”
张翠翠最看不惯文娟那一副清高的样子了,去勾搭汉子还装什么装!
“你…!”
文娟脸色通红,“张翠翠!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别吃了鸡屎尽放屁!”
文娟一时着急,也顾不得优雅了,嘴里直接喷着平时村里大娘的脏话。
张翠翠倒是被骂的一愣,文娟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嗤,当□□还想立贞节牌坊!”
“张翠翠!”
文娟气的身体发抖,抬起来的手指都不住的抖着。
“呵,你还想打我不成?”
张翠翠继续刻薄道。
“嗤!”
文娟突然冷静下来,对着张翠翠嗤笑道:“你又能好到哪去?当初背着苏沐给他戴绿帽子的不是你?放着知书懂礼的苏沐不要,倒是去贴着大字不识一个的柳虎!也不知道这个粗汉子是怎么把你伺候的舒服了!”
“文娟!我打死你!”
张翠翠一脸跋扈,上前狠狠地抓着文娟的头发就不松开了。
文娟虽然没她力气大,但也是在地里长大的,哪能就由着她打,随即也扯着她的头发,嘴里骂着,手上也使劲。
俩人就在这打了起来,扑闪扑闪的在地上扬起来一片灰尘。
“诶,这谁啊,咋还打起来了,”苏大木整好从老爹家回来,就看着俩人打的激烈着呢。
“文娟同志?诶,这快别打了,别打了!”一看是俩女同志,苏大木也不好上去拉,只能是在一边劝着,可是俩人打的正激烈,哪能听到别人的劝。
这可咋办啊,苏大木在一边着急,刚巧李小兰和她娘也过来村会这边,苏大木赶紧给喊过来把这俩人拉开了。
文娟清醒了一看有人过来,立时就哭了起来,抹脸的时候还不忘了整整头发,扯扯衣服。
张翠翠还没出完气!还想冲上去时,被李大娘使出浑身劲才把她扯住。
“你个狗/娘养的,就是没男人要你!自命清高的贱/货…”
张翠翠过不去,嘴也不闲着,啥话脏骂啥,实在是不像一个没出嫁的姑娘。
李大娘听着都皱着眉头。
副队长一直在村会里坐着呢,本来俩人打架这动静他还没听着,业没在村会正门口,他在屋里坐着自然是听不着,可是刚才苏大木往这边叫李小兰母女的时候,赵成就听见了。
隐约听着像是谁打架了,赶紧就放下茶缸子跑出去了,这出去一看,不得了,打架的还是队长的闺女。
“干什么呢!啊?在村里打架,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都给我进来!丢人现眼!”
赵成把几个人直接带到村会了,先让文娟和张翠翠在一边站着!
一会功夫就打发了李小兰母女和苏大木。
这才有功夫处理她俩的事,“说吧,是因为啥打架!”
俩人听着这问话,但是难得的对视一眼,也都知道这打架的原因是不能说了。
张翠翠性子急,一想到自己不能让文娟揭了老底,就赶紧嚷嚷:“我就是看她不顺眼,长的一副寡妇样,还整天净是事儿!”
文娟也不辩解,就任由张翠翠骂她,用多难听的话她都没反驳一句,就是低头捂着嘴哭着,也不出太大的声,就是一直抽泣着,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赵成头疼的要死,这事,咋办,一个一张嘴就骂人,一句好话没有,一个一声不吭,就在那哭。
以前知道队长家的闺女泼辣,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份上,都把文记分员欺负成啥样了!
“副队长,我过来送昨天的锄,放在仓库里了。”
赵成刚训了那二人两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
还想着到底是谁呢,来人就进来了,正是陈军,来送昨天借回去用的农具。
陈军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文娟,此时,文娟正哭的梨花带雨,只小声抽泣着的她跟边上骂骂咧咧的张翠翠一比,顿时让陈军觉得心疼。
“陈军同志啊,来送锄的?”
“嗯,副队长,我都放到仓库里了,一共三把。”
陈军转过头,状似不经意看到了墙跟的两个人,“这不是文娟同志和张翠翠通知吗,怎么了这是?”
“没啥大事,她俩拌了两句嘴,我开导开导她俩,这也刚完事了,正好你们一起出去吧。”
赵成摆摆手,示意几个人出去。
张翠翠狠狠地跺跺脚,瞪了文娟一眼就走了。
文娟倒是柔柔弱弱的跟赵成打了招呼才走,陈军看着文娟出去了,也赶紧追出去了。
“文娟同志,”陈军叫住在前面走路身体都有些发晃的文娟,“文娟同志,你没事吧,”
陈军虚虚抬着手,要扶又不好意思扶。
文娟停下脚步,虚弱的看着陈军,陈军长的也是四方大脸,浓眉大眼的,此时笑的也是一脸阳光,“陈军同志,我没事。”
文娟又对着他虚弱的笑了笑,点点头。
“文娟同志,到这边坐坐吧,你休息一下,我用担心你会撑不住了。”陈军指着一边的树桩子,心跳得飞快,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讲话。
上辈子,陈军可是在村里有一番大作为的,算是知青的领头人了,也是最早一批返乡的。
而且,这个陈军看着可比萧冬书知趣多了。
这样一想,文娟也不拒绝,顺着陈军的话就坐下来了。
“我就是刚刚有点吓着了,也没什么大事,坐在这缓缓就好了。”
“我前些日子见过那个张翠翠同志,看着她跟一个男同志拉拉扯扯的,很不像话,文娟同志,这样的人,你就别理她了,别因为她生气,气着的还是你自己。”
陈军也坐下来,不过也知道离得文娟远一些。
他哪见过张翠翠和什么男同志拉扯,就是听别人叨咕过几句记住了罢了,现在还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我倒不是跟她生气,只是她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文娟越说越难过,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文娟同志,你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陈军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文娟。
“谢谢…谢谢陈同志。”
文娟抽噎着,“我本就是咱们队里的记分员,前些日子上工的时候,我是怕你们几位知青同志有哪里不懂的,就勤往你们那边跑了几趟。
“怎么就让她说的那么难听,我怎么就是扒着萧冬书同志了!你们都是城里来的,看不上我们这乡村丫头,可是我们也没有上杆子去纠缠你们啊!怎地这流言就传开了。”
文娟说着,又沾沾眼泪,继续道:“昨个傍晚,我瞅着萧冬书同志过来了,本来是打算给你们知青几个人都做双鞋子,看着你们穿城里的鞋下地也是不舒服,可是被萧同志拒绝了不说....”
说着又抽噎了起来,看得陈军于心不忍。
“今天又被这张翠翠拿出来说事,说我不知廉耻,勾搭这城里的知青!若是我真是这样也就罢了,就由她说去,可我这听着心里实在是难受,怎么我的一番好意就都成了别人辱骂我的话柄了呢!”
文娟这话说的真真假假,也很有技巧,陈军很是心疼,再加上文娟这话里的意思对箫冬书没那意思,陈军就更是开心了。
“文娟同志,你冷静点,别激动,我知道萧冬书同志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就是和他住在一起这么时间了,也知道他是很难相处的,平日里也没少在大家面前讲别人坏话。”
一提到萧冬书的不好,陈军就又一肚子的话要说出来,正好的逮着这个机会了,让他忍不住想跟文娟统统都说出来。
好好给文娟讲讲萧冬书是怎么收买苏家人的,再讲讲,萧冬书又是怎么在村里人面前埋汰自己的。
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文娟为了更加了解箫冬书,便耐着性子听着。
于是俩人就在这大树下唠了一下午,陈军才送着文娟回去了,这一下午,两个人是越聊天越开心,从小时候到现在,从城里到农村,是无话不谈。
送完了文娟,陈军是开心地回知青所了,这段时间终于是有件开心的事了,要不然一直被萧冬书打压着,陈军都快要爆发了,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和萧冬书分开住了。
回来的时候,知青所里没有人,只剩下刚洗完的衣服晾在木头杆子上。
家里的人都哪去了,萧冬书去苏家了,张红和许倩哪去了?
陈军是难得有一次好心情,可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个喜悦,只能自己回到房间里,躺在炕上好好回味这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