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安的带回我先生。”
程棠眼珠子盯着她,神情温和了一点,他心里想着你家先生可不用你操心,乔厚德不敢动他,就是动了他,他也有本事出来。
但是程棠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觉得自己十有八九能从方金河手里得到这位太太,而这位太太对她先生了解得好像并不多,这可正好,他还挺喜欢关玉儿的,这样通透的美人儿好好养着还挺不错,若是她乖巧又合意,索性就娶了,反正他身边正缺个女人。
程棠看着她笑了起来:“承蒙太太的信任,程某必然如了太太的愿,不负太太的重望。”
关玉儿挑了挑眉:“我先生肯定也是和我一样信任你们,今日若是方金河回来了,肯定会重赏各位。”
…….
到了桂西的城区已经是下午,进了城汽车就直直开向司令府。
让关玉儿意外的是程棠轻车熟路,知道司令府在哪里。
乔厚德的司令府修得十分富贵奢华,不过价钱花大了,却丝毫没有品位。
据说这司令府是乔厚德自己设计的,把能显摆的都修上,门口放的雄狮是最贵最大,还按照风水师傅的批语将大门、树草、朝向、形状等等按照老方法修好。但这毕竟是司令府,乔厚德也要跟时代,这府邸既有西式,又是按照中式的风水,揉合得乱七八糟,单单一瞧,十分别扭,跟土财主的老窝似的。
车停在乔厚德的司令府门口,门口站着七八个大兵守着,大门是西式的铁门,可见到里面站着更多的兵。
关玉儿透过车玻璃仔细看着乔司令府的建设,不过他们车一停,门口几名大兵就过来敲车门。
程棠还没等人询问,就开了车门下去,关玉儿摇下车窗。
“什么人?”
程棠笔直站着那里,说:“银海的程棠,路过桂西,特来看望乔司令,不知道乔司令有没有空?”
那名大兵听得一惊,态度立刻恭敬起来:“您请稍后!小的立刻去禀报!”
银海的程棠?关玉儿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从大兵的反应来看,此人也许来头不小,而且认识乔厚德,看样子很说得上话。
那为什么方金河不直接让他来桂西?
大约过了五分钟,司令府里走来了一名身材矮小的方脸男人,那男人笑出一脸皱子,旁边的侍卫们将大门打开,那男人还没走到跟前,爽朗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程老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想起老哥我了?快快快!今日正好有件事,你也来了,咱们可以一起商议啊!”
程棠微微笑了一下:“乔司令,今日可不是我来——”
他话音刚落,关玉儿已经开了车门,尖细的高跟鞋踩在了地上,露出漂亮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
“哟。”乔厚德盯住关玉儿愣了半晌,接着他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位是?”
关玉儿笑得礼貌得体:“乔司令,我是方金河的太太,特意来接我家先生的。”
“我是护着方太太来的。”程棠说。
桂西却恰恰相反。
桂西与平阳挨得极近,开汽车大约两个时辰就到,没什么山路,几乎都是平路。
桂西地势稍微高点儿,也没有平阳这样发达,但是此地自古就出过不少将才枭雄,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
桂西的司令乔厚德几乎连政权也掌到了,总得来说,桂西天高皇帝远,他手里头还有兵,他就是桂西的土皇帝。
关玉儿坐在汽车的后排,开车的是方公馆的老司机张叔,副驾驶座坐的是程棠的一名手下,名叫阿云,程棠坐在关玉儿左手边。后头还开着几辆车,车里都是好手。
关玉儿其实也不太喜欢坐汽车,但她好歹不像她爹一样坐上去就吐,她只是有些难受,她也刻意练过怎样坐汽车才让自己舒服,因为上流的淑女们多数是坐汽车的,倘若你不坐,抬着土轿子,常年一辆人力车,必然会被人笑话,关玉儿向来端着架子,自然不会被人看低。
虽说她性子娇气,但也及其好强,就像今日有人欺上家门,她当然不会软弱。
她很会判断形势,倘若今日的事对方太过强硬,无法转圜,她肯定要缩在屋里。但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又听了人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对方虽说来者不善,但是段数不高,她足以应对。
道路并不平整,车身有些摇晃,关玉儿眼睛直直盯住前方,这是她发现的能让自己坐车舒服点的方法之一,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棠说话:“若方金河什么危险,你能救出他么?”
程棠愣了一下,关玉儿沉默了一路,这会儿突然和他搭话,一问却是这样问。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方太太,您对您先生是有什么误解?”
关玉儿瞥了他一眼,瞧见他左手微抬,袖口露出了小麦色的手腕,竟是带着一串佛珠。
“这话怎么说?你认识方金河很久了吗?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关玉儿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突然又觉得方金河没良心,她不问就不会主动说的吗?她其实并不想通过别人知道他的事,她更想要他亲口说。
“你还是别说了。”关玉儿又改了口,“你告诉我如果他有什么危险,你们能不能救他就行。”
程棠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情绪好像低落了几分。
他本以为方金河娶了这样一位太太,大约会放在心上,方金河花了大功夫让他守着方公馆保护她时他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