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在拳头下,不得不低头。
郁唯楚咧开嘴笑道,“刚刚那老板娘其实是开玩笑的,不说大人和小的八字没一撇,就算是大人喜欢小的,小的也不可能瞧得上大人的。您放心,小的虽然运气不是很好,遇上的净是些披着貂皮的禽,兽,但大人得知道,小的其实读过点书,夫妻相这种东西,那都是人胡扯的,封,建迷信,信不得信不得。”
男人离得近,呼吸中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熟悉的味道而又浓烈的男人气息,郁唯楚有些恍惚,男人低沉的嗓音便从头顶上飘下来。
“瞧不上本官……那你,瞧得上靖王?”
……
靖王。
也就是寒墨夜。
郁唯楚自然是瞧不上的。
确切的说,她不会喜欢,也不能喜欢,任何一个与官场有关的男人。
王德斌是,寒墨夜也是。
只不过,得到她理所当然的答案之后,那个本就眉眼阴沉的男人,更加的不悦了。
郁唯楚,“……”
原谅她,她实在是猜不透这个世界的男人的心……
王德斌不满别人说她和他之间有关系,她能明白,也很容易明白。
毕竟涉及自身嘛,他也不喜欢她,很容易理解。
就是不懂了,为什么她自己说,她和寒墨夜之间没关系,他也要生气?
还比之前,更加的不悦?
甚至,是有些动怒……
郁唯楚小心翼翼的反问了句,“难道大人希望,小的和王爷在一起……”
见王德斌的眼神凶狠的瞪过来,郁唯楚这才噤了声。
男人甩完脸色松开了她的腰身,扣着她的手腕便走进了沉沉的夜色里。
郁唯楚夜间视力比以前的好上很多,虽不至于完全清晰,但道路的轮廓,勉强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至于男人的心情面色如何,在那暗沉的夜色里,她也着实瞧不出什么来。
等她回到了靖王府门口,准备入府之时,男人才低声反问了句,“你和靖王,不是很相爱么?”
郁唯楚一怔,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和寒墨夜之间原来还有这一茬。
她呆呆愣愣的看向男人,唇角翕动,正欲想办法把话圆回去,毕竟寒墨夜说了,现在木已成舟,她若是没了他的庇护,指不定死的连尸骨都见不着。
男人却是勾唇笑了下,漆黑的眼定定的凝着她,眸底的神色暗晦幽深。
“既然没兴趣,那就不要勾,引他,更不要……对他好。”
言罢,他转身便离开了,长腿缓缓迈着,月色的光线严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来,昏黄的灯盏映衬下的,还有极深的孤独跟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的欣长而挺直的身子很快沉入到黑暗之中,渐行渐远。
郁唯楚站在原地,清秀的俏脸上淡静一片,乌黑明亮的眼眸却是眨了又眨,最后终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嘴里嘀咕了句,“我什么时候勾,引过寒墨夜了?”
她可是绝对的三好学生,一不作奸犯科,二不卖,淫,嫖,娼,没事也就坑坑舍友,骗骗老爹。
勾什么引啊?
性子上也一样,绝不会轻易对一个人好。
让她不要给寒墨夜使绊子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寒墨夜好……
那孩子,脑子确定没事罢?
……
寒墨夜出使纳兰国,宫里按例开了一次送别宴。
不过郁唯楚没有参与,寒墨夜这几天对她的态度都冷冷淡淡的,见了面也不多说几句。
虽然他本来的话也不多,但怎么说呢,郁唯楚就是感觉,要比以前疏离很多。
以前她说话也一样颠三倒四,或者不怎么正经,但现在她在他的面前,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偶尔有一次放荡不羁胡乱说了,男人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郁唯楚想不明白,又是哪里做错了,问起落苏的时候,落苏也是一脸的不明。
只不过,宫宴她虽然没去,但出使纳兰,她还是要跟着寒墨夜一起去的。
郁唯楚有些烦躁,她若真的是自己,去天涯海角都行。
偏偏肉体不属于她自己,难不成她要到处跟别人说,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只是我的灵魂?
这话要是敢放出来,要么她被人当成疯子,鄙视她唾弃她,要么自有道观的人来收她……
郁唯楚多次想要和寒墨夜单独谈谈,奈何他一副冰清玉洁清清凉凉的样子,叫她实在是没什么勇气问……
也便一拖再拖,拖到了寒墨夜进宫赴宴,她都还没有问出来。
她正坐在自己搭的秋千上,虽然是瞒着所有人赶出来的违章搭建,但是郁唯楚表示,这玩意坐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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