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这个月的解药不是已经送去了吗?”太皇太后不徐不疾地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了桌上, 左右宫女已经被屏退了, 她缓缓抬眼看向阶下立着的瑞王。
瑞王显然没有她这般闲情,他眉心紧皱, 双目赤红:“别给我耍花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放肆!”太皇太后怒喝道, “哀家准你进宫不是让你来胡闹的!你见了哀家不行礼也就算了, 还敢对哀家如此无礼?”
瑞王冷哼道:“当初你连哄带骗逼她吃下毒茶,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你最好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 我没多少耐心。”
“哀家若不给呢?”
瑞王冷眼看着太皇太后,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双手撑在桌沿,俯身向前:“你不要忘了, 我此次伐贼,带了十万军队,加上后期整合的肃王的军队,现在已是十三万人。只是这兵符……我可还未交。”
“你……”太皇太后一时气绝, “莫非你也想造反不成?!”
“人人都想做皇帝, 可我对皇位没什么兴趣, 但若是我珍视的人因你丧了命,那就说不准了。”
太皇太后看着瑞王愈加发狠的眼眸,手指有些微微发抖,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静下来:“好大的胆子!你你……你退下去!离哀家远点!”说出来之后, 她就觉得自己声音有些抖了, 瑞王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又道:“解药……你还要不要了?你若是交了兵权,哀家就把解药给你!”
“先把解药拿来!”
太皇太后忽然有了底气,冷哼道:“你当哀家是三岁孩子?你未交兵符,哀家怎会将解药给你?你只要将手里的兵符交出来,哀家自会把解药送到你瑞王府上。”
瑞王站直了身体,向下睨着太皇太后:“看来,你我之间也没什么信任可言。莫非你觉得解药就能牵制住我?她若活着便可,她若死了,我便举兵造反,血洗了皇宫,然后再随她而去。只恐怕到了那个时候,皇位悬空,各大藩王想来是不甘寂寞的,你这皇朝就要四分五裂了。”
太皇太后撑着桌沿,站了起来,愤恨地道:“你怎么会如此冷血无情?你好歹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你父皇也待你不薄,你怎会半点情意也无?”
“这世间的一切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虚幻,唯独她是真实的,我便要护着她,如此而已。你或许不懂,但你也没必要懂,你只要明白,兵符对你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而解药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你也别想其他,兵符我并未随身带,即便我死在宫里,兵符你也找不到。”
太皇太后未料自己心思一动,便被他猜了个一清二楚,只得缓缓地又坐了回去,一时发怔,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瑞王趁此机会,步步紧逼:“我没多少耐心,你最好现在把解药给我,我拿了解药给她解毒,若是她体内毒素尽除,我自会把兵符上交。”
“解药我可以给,但她体内毒素不可能一次除尽,而交兵符一事却不可久拖。若你执意如此,你现在就杀了哀家吧,待哀家死了,看不见听不到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哀家也管不了了。”太皇太后脸一仰,脖一横,不打算再妥协一步。
瑞王逼得她松口给解药,目的已经达到了,语气便缓了些:“虽然有了解药,但若交了兵符,又如何能保我全身而退?”
“这个简单,让皇上给你一个免死金牌。你大可放心地交出兵符,哀家绝不会追究你今日不敬之罪,哀家言而有信,决不食言。”
瑞王迟疑。
太皇太后又道:“经此一役,哀家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栋梁之才,皇帝登基不久,正是急需用人之际,哀家也是惜才之人,你尽可放心,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两人你来我往,最终约定,瑞王带解药回府,进府后,即可呈交兵符。
瑞王从宫里全身而退,揣着解药回到了瑞王府,按照约定交了兵符。此时,纪云闲毒发已过,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子秋取出解药,揉碎兑了水,正欲端去给纪云闲喝时,又多了个心眼,取了银针伸入药水中搅拌了一下,银针没有变黑,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坐在床头,轻轻扶起纪云闲,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柔声道:“乖,把这药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纪云闲迷迷蒙蒙间,喝了口药,嘴里咕哝了一句“药苦”,又皱着眉喝了下去,一碗药尽,她又睡了过去。
白子秋把她平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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