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做过的梦,在那梦里她也是这么跳在水中玩耍,而白子秋正在那凉亭下弹琴。她朝凉亭看去,亭下不见弹琴人,亭外却呆立着一个人——白钧文!
想起自己出主意给他吃老鼠肉的事,水云闲有些心虚,连忙收回了脚,拿起袜子胡乱擦了擦湿漉漉的脚面,光脚踏入鞋子中就要跑。白钧文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唤道:“姑娘,稍等——”
水云闲脚下一滞,对呀,自己现在是人形,他根本不认得自己。这么一想,胆子就放开了许多,回头笑道:“长孙殿下,有何吩咐?”
白钧文一喜:“你认得我?”
“呃……”水云闲信口胡诌道,“我猜的。”
白钧文见她没有自称“奴婢”,不知她是何身份,不敢贸然称呼,却见她眼眸中依稀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不曾见过,我还有事,就不陪长孙殿下了。”水云闲怕说多了露馅,赶紧逃了。
……
白子秋自花亭回来后,就直奔书房,他临走时叮嘱过水云闲,让她不要乱跑,在书房等他。可等他去了书房,却不见人,便知她没有乖乖听话。
想到现在白钧文还在府里,而水云闲现在不知是人是猫,也不知跑到了哪里,万一……
白子秋不愿再往下想,阴着脸从书房走了出来,见到月心便道:“去看看皇长孙可休息去了?”
月心差人去看了看,回道:“回王爷,长孙殿下并未去休息,好像是去了湖边。”
天上飘来一阵阴云,遮住了太阳,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雷声。白子秋抬头看了看天,似是要下雨了,便道:“去给皇长孙送把伞,让他快点回屋。”
“是。”
白子秋进了卧房,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越来越暗了,不知她去了哪里……
……
吴丁去查了些事,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雨了,连忙回到了湖边,远远地就看见长孙殿下一个人呆呆立在那里,吴丁赶紧走上前:“殿下,要下雨了,快些避一避吧。”
白钧文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怔怔地立着。
“殿下,殿下?”吴丁提了音量喊道。
白钧文这才回过神儿来,见是吴丁,便问道:“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吴丁回道,“殿下快些去凉亭避一避吧,要下雨了。”
白钧文抬起看了看天,果然有些小雨点稀稀疏疏地落了下来,便随着吴丁去了凉亭,一进凉亭,忙问道:“你查清楚七叔买老鼠是作什么的?”
吴丁查是查清楚了,可是不大敢说:“殿下,那老鼠……奴才要是说了,殿下可别生气。”
“你说!”白钧文催道。
吴丁呸了一声:“这瑞王爷可是够黑心的,你猜他买那些老鼠做什么?奴才刚都去打听清楚了,买回来的老鼠都送膳房去了,扒了皮去了骨,做成了一盘老鼠肉。中午殿下吃得那一盘……八成……就是……这个了。”吴丁越说声音越小。
白钧文一听却是喜笑颜开:“这么说我吃得是老鼠肉?”
吴丁傻了眼,殿下这是怎地了?吃了老鼠肉还这般开心?他木木地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说,七叔一定舍不得,一定舍不得……果然,七叔还想骗我?”白钧文想了又想,摇了摇头,撇撇嘴道:“七叔真是小气,我不过是想看妙妙一眼,他就想拿盘老鼠肉来骗我说妙妙死了。罢了,不看就不看,只要妙妙还好好活着就行。”
月心送了伞过来,吴丁撑起伞来,白钧文出了凉亭。
……
“七叔——”白钧文出了凉亭,就直奔白子秋卧房这边来了。
白子秋看着窗外的雨,眉宇间有些忧虑,他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他想见的人,倒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钧文进了屋门,先自顾倒了杯茶,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才开口道:“七叔,你说神奇不神奇?我刚在湖边见了一位姑娘,眼神竟与妙妙有几分相似!”
白子秋猛然回头:“湖边?”
白钧文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角带着笑,又倒了一杯茶缓缓饮着。
白子秋迈步就要出门,忽听得身后白钧文喏喏地道:“七叔,你说……我是不是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