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柳府下人,早就得了柳学政的吩咐, 甫一进锦州府, 便直奔柳府去了
此时恰好是日头西斜时候,仍有余晖, 拉着马车的影子长长的。
柳府内, 柳夫人在正厅等着,内心焦急不安,来回踱着步, 时不时还要瞪上一眼旁边的柳大人。
柳大人正因为瞒了自家夫人而心虚不已,摸摸胡子道, “秀秀, 你别急啊,我已经得了消息了, 闺女儿这会儿好好的呢。”
“你住嘴!”柳夫人不耐烦听老头子说话,若不是看在他今日得了信就老老实实告诉她了,她还由不得柳大人好好在这儿坐着,后院那么多搓衣板又不是摆设。
在外头说一不二的柳大人, 被自家夫人这么一训, 便老老实实噤声了。
恰在这时, 看门小厮狂奔进来,“夫人!老爷!姑爷和小姐回来了!”
柳夫人面露喜色,连忙喊人将人迎进来, 然后一把便搂住了蓁蓁, 一声声心肝喊着, 可见是心疼坏了。
“娘的蓁蓁呀,总算是平平安安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娘都快被你吓病了。”
蓁蓁由着柳夫人抱着,连声安慰,噤声不久的柳学政就低低道,“所以,我才不让下人告诉你么!”
“住嘴!”柳夫人一边上上下下打量蓁蓁,一边还腾出空来呵斥自家丈夫
柳大人下意识噤声,继而觉得在自家姑娘面前怎么能怂成这样呢?太有失颜面了!柳大人轻咳一声,朝蓁蓁道,“你娘就是这般不讲理。还怪我不把你出事的消息告诉她,我今早告诉她的,还是报的平安,就这样,你娘都吓得犯了头疼!”
蓁蓁一听便蹙眉询问,“干娘,您头疼好些了吗?我听大夫说您这是年轻时候受了寒气,女儿做的抹额,你晚上可记得带了?”
“记得,记得。”柳夫人面对蓁蓁时,格外的脾性好,身边奴仆也不是没给她准备过,她就是懒得带,还觉得丫鬟太爱念叨了,换了个人,她的态度便截然不同了,“我儿亲手做的,娘怎么会放着落灰!”
蓁蓁便立时露出了笑,软软道,“蓁蓁知道干娘疼我。”
柳夫人素日里最喜欢乖巧脾性的姑娘家,更何况蓁蓁还是自家闺女儿,一见她面上乖巧柔顺的笑,便忍不住心软了,越发觉得这两个男人,没好好护着自家姑娘,忍不住就是一通训。
“一老一少的,一个是赫赫有名的柳学政,一个是年少成名的覃案首,连我家姑娘都护不住!蓁蓁那么听话的性子,都能把人弄丢,要换个活泼的,一年非得丢个百八十回!”
柳夫人脾气上来了,便是谁都训,更何况,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相处几十年的夫君,一个是她未来的女婿,更是没什么训不得的。
柳学政和覃九寒见状对视一眼,皆是同病相怜的战友情,还是蓁蓁看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干娘,覃哥哥这会救了九个孩子,干娘认识的人多,能帮着寻寻他们的爹爹娘亲吗?”
柳夫人果然立时抛下了柳学政和覃九寒二人,认认真真给自己闺女出主意,“这倒是好事一桩。你这回遭了拐子的罪,若是传出去,难免损了你的名声。你和远之,日后虽然不一定留在锦州府,但女子家的名声也是极重要的。他们爷俩将锦州府翻了个底朝天,不若就让你爹去和知府大人说道说道,只说这次是为了解救这些孩子们。”
柳学政方才被夫人训了一通,难得有眼力见了一回,赶忙应下,“夫人果真蕙质兰心,我明日就去和知府商量。”
覃九寒也不甘落后,讨好岳母一事,可是不能轻易掠过去的,他也道,“岳母大人不愧是女中诸葛,我寻人时便特意隐了消息,只说寻我的书童,除了楚少将几人,旁人却是不知的。”
一老一少,皆是马屁拍的极响,但柳夫人也不见得多待见了他们几分,随意摆摆手道,“晚饭你们自个儿料理了吧,我要和闺女回房里吃。”说罢,便挽着蓁蓁的胳膊,母女亲昵离去。
伺候的丫鬟们也都跟着自家夫人远去,正厅顿时变得空荡荡了。
柳学政摸摸鼻子,轻咳转移话题,朝覃九寒道,“你和我去书房吧,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覃九寒自然应下,随着柳学政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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