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让眯起了眼睛,似乎想从张平的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张平一副对世俗厌倦,于道学仰望已久的表情。
张让心里琢磨着张平的话,他不确定张平说的是否是真的,但这不重要,解散也好,谋反也好,对他来说,是否能从获得好处才是实打实的。当然必然不能威胁到皇帝的宝座,毕竟他所有的依仗都来自于皇帝。所以如果张平所说的是真的,那最好不过,与他没有半点风险,还能从中取利,何乐而不为。
张让眼轱辘一转,说道:“贤侄一心道学,当真是好的,只是这想要让陛下......”
“叔父,我这还有密宝献与陛下。”张平不待张让说完,赶忙抢先说道。
张让不由好奇,定定的看着张平。
张平左顾右盼了一下,欲言又止,张让明白,抬手挥退了左右,房中只剩张平、张让两人。
张平缓缓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向张让递了过去,看着张让不解的脸庞张平开口解释道:“叔父,小侄研习丹道多年,如今略有小成,这瓶乃是小侄取山川之灵药,聚天地之精华凝练而成的丹药,丹名长生,虽并非真正的长生,距离仙家可白日飞升还差的很远,但其功效服用后可内气充沛,身轻体健,神气不衰,延龄固本,补精血、益肝肾,健脾胃、除烦热、白发复黑,牙齿更生。”张平为了达到目的,营造噱头,连原本延龄固本的丹名都改成了长生丹,为的就是想要用这长生二字吸引注意力,才好让人将丹药献给灵帝。
“哦?”张让一脸不信,并没有接张平递过来的瓷瓶。他警惕的看着张平,因为以敬献丹药为名的骗子他见得多了,尤其是在宫中,从来都少不了这样的人,以前也有炼丹士假借向陛下敬献长生不老仙丹为名,来招摇撞骗,打着长生的旗号,不过是想骗财骗官,而且一个二个也都骗术高超,卖相绝对比现在不到二十岁的张平看起来更像得道之士,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骗子而已,亦或是图谋不轨,欲要加害陛下。
张让的双眼无意识的再次眯起,盯着张平,张平感觉如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脖颈发凉。
张平知道光凭自己两句话很难让张让信服,见张让不接,倒也不急,他拔开瓷瓶的塞子,瞬间一股甜香味从瓷瓶中飘出,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不似花香之浓郁,也不似酒香之扑鼻,不甜不淡,恰到好处,那香气仿佛是活的一般,其中满含生机,使人感到舒畅、惬意,芬香扑鼻,沁人心脾。
从这个味道上,张让便觉得不俗,信了几分,不由对这长生丹来了兴趣。但是又不放心,不敢真的尝试,那表情犹如一个面前摆着一个没见过的新奇玩具的孩子,既想上前动手玩,又因为未知而略显恐惧。
张平伸出手来,从瓷瓶中倒出一粒放在手心。张让的眼睛立刻为张平手中的丹药所吸引,那是一颗乳白色药丸,约有拇指盖大小,表面光洁剔透,毫无瑕疵,犹如一颗晶莹的珍珠,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豪光。
光这卖相张让已经信了八成,不禁伸手去拿,他用两指捏住丹药,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越看越是觉得这丹药不似作伪,越看越觉得这定是仙丹无疑。
张让手里拿着仙丹,转头看了看张平,还是略有犹豫,不敢服下。
张平知道光说没用,他又倒出一颗,一口服下,然后开口道:“小侄因为年纪尚轻,此丹于小侄不显。叔父但请服用,如有任何意外,小侄以项上人头担保。”
张让一直死死的盯着张平,过了盏茶功夫,张平都毫无异样,张让也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丹药刚一入口便化做一股清凉的冷流,顺着咽喉而下,然后向四肢百骸扩散而去。顿时让他感觉犹如春风拂过水面,如甘霖润泽旱地,张让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眼睛看的更清晰,耳朵听的明确,连自己喘气和心跳声都清晰可查,这种舒爽的感觉让张让以为自己要飞起来一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变的细腻起来,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刻钟后,张让终于停了下来,他咧着嘴,他很确认这丹药的神奇,功效确实如张平所说,甚至还有几分保守。张让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很好,你很好。”
“这长生丹确实不错,贤侄果然不愧道学渊源,此丹可还有啊?”
“启禀叔父,此丹炼制不易,所耗不菲,非天时地利人和绝难炼成,以小侄之能也不过炼制了九颗,炼制成功服食一颗,刚才叔父与我各自服食一颗,目下尽剩下六颗了。”
张让听了一阵肉疼,赶忙一把将装有长生丹的瓷瓶从张平手中抢了过来,珍而重之的塞入自己怀中。
“贤侄啊,这长生丹呢我就替你敬献给皇上了,你放心,你的事我也会和皇上说。”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张平一眼,“贤侄,还有这丹方定要妥善保管呀。”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平。
张平一听就知道张让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要自己的丹方,但这乃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岂能交出,便说道:“叔父放心,这丹方只存在小侄这里,”张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道:“这丹药炼制复杂,所需药材名目繁多,用量巨大,这一颗丹药需要汲取大量的药材精华,然后还需我借用道法将天地之力孕育其中,使用特殊手法,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炼制。而且成功率极低,目前小侄炼制十炉也才能成丹一炉。不过,经过小侄近日的潜行研究,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若是手头有足够的药材,让小侄加以尝试,小侄有把我将炼制的成功率大大提高,唔,大约能提高至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