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气太浓,我一时有些胸闷罢了。”
郑殊闻言,眼底神色一黯,握住程无漪的手,踌躇半晌。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程无漪眉目一挑:“怎么了?”
“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郑殊脸上涌起担忧:“这偌大一个清河县城,竟然让一个神棍把持着,我实在看不下去。”
程无漪闻言,微红的唇瓣扬起,温然道:“就算你不去理会那县令大人,他也不会活过三个月了。”
郑殊诧异道:“你如何知晓?”
“今天升堂的时候,我就觉着他脸色不对,一看就服用了大量丹砂,这种东西吃得少了会让人精神亢奋,再吃多些就会中毒而死!”程无漪细细回忆着今早那县令的模样,缓缓道来。
“只怕他已走火入魔,会做出许多对百姓不利的事情。”郑殊双眉微蹙,低声说着,复而抬眼看她,万分不舍地将她揽入怀中:“我打算以谋士的身份说服这里的商贾人家,联合起来将这县令推翻了。”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在程无漪柔软的发顶轻蹭着,郑殊叹息着道:“我会让罗尚岩每天在这里保护着你,漪儿,我们恐怕要推迟回宫了。”
靠在他宽阔的怀抱之中,程无漪舒服地眯了眯眼,静静点头:“好的,都听你的。”
“漪儿……”郑殊心头一动,低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个吻:“给我至多十天时间,我绝不食言。”
“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她温柔地回握住郑殊的手,报以一个鼓励的笑。
那张绝美的笑靥在郑殊眼前绽开,两颊的梨涡浅淡,却引人只想沉溺其中。看着她那双漆黑瞳仁中倒映着自己的脸,郑殊心间暖意涌动。
若说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余年是为复仇和王位而活,这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就是为了天下和怀中的她而活了。
不知何时开始,程无漪在他心中所占据的部分一天比一天重,直到无法舍弃的地步。
烛影摇动,屋内泛着明亮而柔和的光,烛火之下,两人静谧拥抱,并未言语,却有暗流涌动。
月影趴在门上,眯起眼来借着窗纱的缝隙看着其中的情景。
而在她的身后,罗尚岩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拎着她的衣领,将她生生拖离了房前。
她下意识要大叫,却被早有先见之明的罗尚岩捂住嘴巴,瘦小的身形被禁锢住,月影不断挣扎着,并发出浅浅的“呜呜”的声音。
就在她准备张口咬的时候,罗尚岩将手一松,她双脚这才结结实实落了地。
“你干什么啊?”月影气急攻心,将规矩抛诸脑后,用力一推罗尚岩的胸膛,恶狠狠地说道。
罗尚岩双臂环抱于胸前,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公子的近身侍卫,保护公子的安全乃是职责所在,那你呢?又是为何蹲在那里偷窥?”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月影一阵心虚,转而一脸虚张声势:“那不叫偷窥,公子和夫人那么恩爱,我一时忍不住,就想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