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昊不愧是拍卖行的人,对于“子母画”,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必须得想起来我到底漏掉了什么信息……”
“算了,也别太刻意去想,越是努力想记起,越可能不记得。你就放松一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乾昊只能这么安慰桐民翰了。
“嗯……希望如此。”桐民翰忧心忡忡,同时也很歉意,他漏掉了什么信息没想起,他直觉,一旦想起来,将会是对追查幕后黑手,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桐一月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是个外出的好时机。
陶贝羽扶着桐一月去楼下的草坪走走,在室内憋久了,出来透透气,也希望桐一月的情绪可以略缓解一下。
遭受巨大的打击之后,桐一月整个人都变了,死气沉沉的,浑浑噩噩的,如痛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这让关心她的人很担忧也很心疼,但他们也知道,短时间是无法改变这种状况的。
陶贝羽给桐一月带来了她喜欢吃的果冻布丁,她也只是机械式地塞进嘴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吃的什么,面无表情的。
陶贝羽虽然聪明伶俐,可遇到这种事也没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了,对于桐一月来说,只有翁析匀还在,她才能恢复正常,否则她很可能就此消沉下去。
“月月……你……难道不想见孩子吗?宝宝和绵绵,他们……”
“孩子?”桐一月的眼神此刻有了波动。
“是啊,宝宝和绵绵都被接去了翁宅,现在这两个小家伙一定是伤伤心心地在哭呢,他们一定很想回家。”
桐一月的情绪又被搅乱了,她还以为孩子在乾昊那里。
其实是乾昊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她昨晚才醒来一会儿就哭晕过去了。
桐一月立刻站起来,心急火燎地说:“我要去见孩子,我要去翁宅!”
“等等……”陶贝羽急忙拉住她:“你现在这样过去,能进得了大宅的门吗?”
“我……”桐一月停下了脚步,这确实是个问题。
上一次宝宝被带走,是翁析匀将孩子救出来的,可这一次呢?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不管了,我必须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孩子们一定等急了。”
桐一月说起孩子就来了精神,哪里还坐得住。
陶贝羽也只好跟着去了,希望能帮上忙……虽然希望特别渺茫,但总归是必须尝试。
桐一月现在还很虚弱,原本她因翁析匀的事,已经悲痛欲绝,精神世界都崩塌了,可是,还有宝宝和绵绵两个孩子,她只要一想到孩子们哭肿的眼睛,她就血气上涌,必须立刻见到才行。
果然是如事先所料,翁宅的大门紧闭,桐一月按了半小时门铃,都没人来开。
她急得团团转,打电话进去翁宅,接电话的是佣人,一听到她问起孩子,立刻就挂断了。
翁宅位于半山腰,是全市一处高档别墅区的黄金位置。大门口有古树遮荫蔽日,但是遇到下雨就麻烦了。
天公不作美,先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大变脸了。
先是下起了毛毛细雨,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大,站在树下都遮不住了。
冰冷的雨水落在桐一月身上,钻进桐一月的脖子,冻得她全身发抖,可她还是不愿离开,还在按着门铃。
陶贝羽不忍见她这么摧残自己,再这么下去,她身子又该受不住了。
“月月,先回去再想办法,在这里淋雨是不行的。”
“不……我不走。贝羽姐,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淋雨,你先回车上去,我在这里等。”桐一月仍然那么执着,好像感觉不到冷。
但陶贝羽能看见,桐一月的嘴唇都在发紫,脸色更是比纸还白。
“我不介意淋雨,可你还是病人,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桐一月脸上全是水迹,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她舍不得离开,她要见孩子,但翁家也太残忍了!
这一幕实在有点悲惨,一个想念孩子的母亲,不顾病体,在这里淋雨,而里边的人却无动于衷,不管她的死活。
天在哭,人在哭,这悲苍的天地只剩下一片冷寂的灰色……
这时,一辆银色豪车停在了翁宅门口,车窗缓缓摇下来,桐一月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翁冕!
“翁冕!带我进去!”桐一月瞬间爆发出吼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