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仅靠生存意志支撑着。”
“那她还能醒过来吗?”我咬着牙,没让眼泪落下。
“她很痛苦。”医生依然没能给我确切的答案,只是这样告诉我。
我身子晃了晃,软软地瘫了下去,身旁的夜钧天一把揽住我。
医生们摇着头走开,我再也抑制不住,紧紧扯着夜钧天的衣襟,痛苦失声,“夜钧天,铃姐要怎么办?怎么办~”
他紧紧搂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双臂硬得像铁钳一样,似乎想把他全部的力量传递给我。
悲恸像一团一团的棉絮,堵着我的心,堵着我的喉咙,我抽泣到感觉窒息。
“安然,她现在不需要你的眼泪!”夜钧天扳着我的双肩,低吼着让我振作。
半晌,我才缓缓抬起泪眼,再次望向病床上的铃姐,她更瘦了,已经皮包骨,我知道此刻的她是在熬骨血,她真的没有力气了,没有了活下了去的力气。
眼泪是没有用的,铃姐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到这个时候,我竟然不知道铃姐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牵挂。她就像她最初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而又神秘。
现在她要走了,我才发现,我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就像她出现的时候一样,潇洒,无牵无挂。
她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亲人,最亲的不过我们几个姐妹。白寒走了,美玲在监狱,只剩一个我。我得留在她身边让她安心。
我强忍着擦干眼泪,努力挺直身体。
夜钧天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回去休息一会儿,收拾一下,我让人在这儿守着,她一醒就通知你!”
我咬牙点点头,又无比眷恋地看了一眼铃姐,才跟着夜钧天离开了医院。
当晚铃姐虽然没醒,却还是很稳定,医生说这也是好消息,至少转院对她没有造成影响。虽然是癌病晚期,她的生命无法保证,但是等肺部感染得到一定缓解,没有其它并发症,她应该可以醒过来,甚至可以撤掉呼吸机。
这是我这几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忍不住捂着嘴哭出声来。
恩灿给我打过电话,公司那边有很多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宝捷的项目因为最初是我做的设计方案,投放阶段已经全面展开,在方案风格的统一上有些事情一定要我一起讨论。
压下心痛,我赶回公司,嘱咐看着铃姐的人,一旦她醒过来立即通知我。
回到公司,我立即召集所有的设计与广告投放部的人开会,把宝捷的投放方案最后做了一次风格统一。金恩灿因为接手了我这个项目,一直在与宝捷方面做商务接洽,所以开会的时候她也在场。
不过,我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她的事情,我的心颗心全悬在铃姐身上。
会议中场休息时,恩灿凑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本来也没什么精神,“没什么。”
“安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你别让我不放心。”恩灿双手握着我的手,“我想通了,宁松涛接不接受我,跟我们做姐妹没关系,你不能因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心里觉得有些可笑,我因为宁松涛有想法?这话从何说起,我只能苦笑,“恩灿,你想多了。”
“那你到底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是不是夜钧天又欺负你了?”恩灿一脸痛心。
我浅笑了一下,“没有,你别瞎想,只是铃姐病了。”
恩灿愣了一下,才松了口气,“你也别太着急,铃姐的病可以慢慢治。”
不提铃姐还来,一提铃姐我的眼泪又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没时间了。”
“安然~”恩灿轻轻抱住我,“铃姐怎么样了,你先别哭,我只是想安慰你,不想勾起你伤心的。”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收回眼泪,轻轻直起身子,“嗯,我知道。”
“我跟铃姐怎么也算有见面之缘,我想去看看她。”恩灿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就算她对我再有意见,也不至于连累到铃姐,便点点头,“等会儿我去医院,可你去了,也可能见不到,铃姐一直昏迷着。”
“我就去看一眼,尽尽心,算是给铃姐祈祈福。”恩灿点点头。
正说着,那边会议室又招呼继续了,我连忙起身返回了会议室,继续开会。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下班才结束,结束后我便和恩灿一起来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