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珺比任何人都担心简宁宁的安危,可是,肖局钻入墙体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寇珺让江言离安排全部调查局的人对整个邾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有搜寻到,甚至连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
肖局和简宁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多拖延一日,形势就多一分危急。
那遇事不慌不乱的寇珺被逼得心慌意乱,眉头总是紧锁。只要醒着,他的脑子就一刻不停歇地在思考和简宁宁、肖局、秦鈡、王玮有关的事。
徒劳一日,夜来得悄无声息。
寇珺的床靠着落地窗,窗外有虫鸣声传来,湖畔的风卷着淡淡的寒气和花香。苍穹上,星光点点,静谧、迷人。
这样的夜,只有在邾城才能看见。
寇珺没有睡意,目光随意地看着夜空,脑子没有一刻敢停下来休息。
他不敢去想简宁宁,却又总是毫无征兆地想起,只有逼迫自己努力去想线索,才能勉强不受干扰。
他要的不是无用的对简宁宁的思念,而是她周全。
顺着线索,寇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在地下迷宫的时候,他循着血迹在黑暗的角落发现了肖老头,和肖老头发生了激烈的拉扯,寇珺当时清楚地感受到肖局的肩膀上有一块玻璃碎片一样的东西,仿佛长进肉里,怎么都拔不掉。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莫非也是那诡异的面具碎片吗?
迷迷糊糊中,寇珺闭上了双眼,此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临近黎明的夜,静得压抑,沉闷黑暗的地下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远处有沉重的喘息声。
地下室里摆放着三张高大宽敞的试验台,试验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一些玻璃器皿中还盛着古怪的药水。
试验台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影,沉重的喘息声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的。
他浑身干瘪,皮肉布满了老年斑,白发苍苍,看起来十分苍老。
他是肖局,面容比昨日和寇珺拉扯时苍老了很多。
肖局的眼皮耷拉着,整个人陷入半昏睡状态,发紫的嘴唇颤抖着。
意识模糊间,肖局本能地用颤抖的手触摸左肩肩膀,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硬物时,浑身被一股巨大的痛楚淹没,让他浑身一激灵,意识也在这种痛感中稍稍清晰了些。
肖局努力睁开眼睛,侧过头来,借着昏黄的光线看向肩膀,同时把浅灰色的衬衣拉开,露出肩膀。
他的肩膀上确实有一块玻璃碎片,和寇珺之前见过的面具碎片一模一样。
光线昏暗,肖局并没有察觉到面具碎片有什么异样,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面具碎片时,才感受到面具碎片上有一道裂痕。
肖局咬紧牙关,忍着痛偏过脑袋看向那玻璃碎片,碎片上的裂痕在他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一直以来,肖局都把这块面具碎片保护得很好,不让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可是没想到这次却被寇珺弄出了裂痕,让他险些丧命。
肖局打量了一会儿后,尝试性地用手指去捏压碎片,试图通过施加外力的方式使碎片的裂痕变小。
手指才稍稍用力,剧烈的痛感便再次袭来,肖局痛苦地仰着头,脸红到了脖子根。本能地,脖子处青筋暴突,汗毛纷纷竖起,冷汗一阵接着一阵……
肖局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后便晕了过去,沉寂的夜里,他的惨叫声变得格外清晰。但地下实验室的隔音很好,没有人会听见他的声音,就连被他俘回来的简宁宁也没有听见,因为她早已消失不见了。
简宁宁去了哪儿,肖局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先前高高在上的心态成了一种讽刺。
他以为他掌控了全局,他以为他捏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却不料当他们反抗起来时,自己才是最无助和最无力的那一个。
今晚的夜,静谧中透着美好,铺在天上的星星舍不得退下,眷恋地挂着。
简宁宁去了哪儿,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离开邾城,正和寇珺享受着同一片静谧美好的夜空。
沉睡的寇珺微蹙着眉头,点点星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优质的睡眠对总是处于高度警觉状态下的寇珺来说非常奢侈,周边任何一丝动静都有可能惊扰他的睡眠。当房门微开,泄进一缕冷风时,寇珺警觉地苏醒了。
但他并没有立即睁开双眼,而是默默察觉房间里的动静。
有人!
此人自进门后就没有半点犹豫,径直朝着床头一侧走了过去。
黑夜中,寇珺睁开双眼,借着暗淡的光线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
来人从床侧的沙发上拿起了寇珺脱下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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