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那林子了。依小的看,这里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在,咱们还是回吧。”
北鹤行不做声,斗笠面纱后面的他此刻一动不动,任由北风狂吹着身上的大氅,仿佛也变成了一颗坚韧冰冷的油松树。忽然,北鹤行一掌将店小二打翻在地,昏死过去。
风掠过松针,尖哨声像鬼哭狼嚎。忽然,从风里面刮来几道银光,北鹤行金刀作响,应声出鞘,不见他身体动弹,却听周围一阵密密的金石碰撞之声,便一个接一个的有东西从天上掉下地上来。金刀入鞘,北鹤行自行向油松林深处走去。
约莫又走出一里地,北鹤行周围尽数被油松包围了,松盖把仅有的月光也遮住了。此时,不远处隐隐出现了火光,北鹤行向着火光走了过去。忽然,凭空传来人的声音。
“你到底还是来了。”
北鹤行却并不紧张,好像早有预料一样,一边朝着火堆走去,一边答道。
“哼,你这么隆重的请我,不来岂不驳了您老的面子。”
空中另有一个声音说道,“想不到,金刀怒马北鹤行竟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徒以身犯险。”
“想不到那是你蠢,跟当年一样,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这时北鹤行仍然从容不迫的走着。
“咳咳——”这一声苍老的咳嗽声让北鹤行大惊失色,立马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想,“这声音!莫非连他也亲自来了!”
“看来这些年你长进不少啊,不然也做不出这许多祸事来。”
北鹤行回头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却怎么也听不真切。前两个虽然内功也算深厚,可一个在西南,一个在正上方,这并不难。
北鹤行故作镇定,又向火堆走去,在火堆旁站定。
漆黑的林子里渐渐走出来三个人。居左的身长九尺有余,身形枯瘦,双臂过膝,一身灰色布衣长衫,斗笠遮面,背着一把重刀;居右的身长八尺,一身紫蟒袍子,魁梧非凡,头发花白,腰间一口银鞘宝刀。
居中的人身长不足七尺,老态龙钟,眼睛半睡半醒,伛偻着身子,服一身寻常庄户人家麻布衣衫,里面罩着棉袄,将双手袖在胸前,慈眉善目,身上却无兵刃。
北鹤行看到居中那人时,额头上沁出汗水来,眉头紧锁,不自觉的身子便僵硬起来,不敢腾挪半分,良久说不出话来。
“师——”
“北鹤行!”居中的老头打断了北鹤行,“往日你怎么为非作歹,老夫权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咳咳——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麟池生事。事已至此,还不悔悟。”
“师父,无须跟他废话。”左侧的刀客开口说道,“待弟子将他擒来交由师父处置。”
说罢,抽出背后那把矩形的重刀,一声长啸,直取北鹤行而来。
北鹤行金刀叮叮作响,骤然飞出,也飞身而出。
正是:
生身父母难报恩,授业传道荡然存。
传闻侠客不留行,江湖恩怨处处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