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蔓茹微微蠕动双唇,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此时此刻,对于莫司爵,她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疏离。
或许对他,她还是有所埋怨的,尤其是这次的磨难,差点让她失去腹中的孩子,她没办法不怪他。纵然她能理解他突然失去至亲的悲痛,可不代表她能原谅他的不信任,他的冷漠对待。
莫司爵望着她明明想说什么,最后却沉默下来,甚至直接转过脸不愿看他一眼,他的心突然就像被人剜了一刀,撕裂般的痛。
俩人的沉默,让这原本就静寂的病房,显得更加死气沉沉,有种难以形容的尴尬。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穿着白大挂医生走了进来,看着已然苏醒的江蔓茹,随口便问, “江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蔓茹听言,下意识的把手覆在肚子上,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自己多注意点,你的体质本就虚弱,千万要好好休养。”嘱咐了两句,医生转身就走出去。
顷刻间,病房内又剩下江蔓茹和莫司爵。
江蔓茹闭上眼睛,准备假寐避开莫司爵那冷然,让人不舒服的目光。
莫司爵见此,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往她身边一坐。伸手拿过苏晨音刚让林阳带过来的汤水,给她倒了一碗,沉声道,“先把汤喝了。”
江蔓茹睁开眼睛,扫了眼他手上碗里的补汤,唇角微扯,张口便一阵嘲讽 ,“有什么好喝的,孩子要是没了不是更能让你趁心如意,让你无所顾忌的起诉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莫司爵目光沉了沉,面对她一脸冷漠的抗拒,心里倍感不舒服。特别是想到几天前苏晨音和路飞扬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是我想,而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难道你以为我还敢有什么指望和期待吗?”
经过这次的事,她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
一个男人再爱你,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那么再深的爱也是枉然。
一直以来,她总是天真的以为哪怕换了个身份,只要她的心不变,她就能让司爵重新爱上她。可直到现在她才看明白,她和他之间的爱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那种不平等根本不是包容所能感化的。
所以在面对困境的时候,面对江云浅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推开了她。
在这种情况下,她再深的期待最终换来的也只会是满满的失望。
“蔓茹……”
“我累了,我想休息。如果是关于奶奶坠楼的事,你可以让律师直接来找我谈。”
“今天我不跟你谈奶奶的事,就谈你的身份。”
她的身份?
江蔓茹蓦然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瞪着莫司爵。
他知道了?
怎么可能?
是谁告诉的他?苏晨音?路飞扬还是夏梦?
看着她一脸惊愕的神情,莫司爵顿时百感交集,难道苏晨音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告诉我,你、你是云浅对不对?”
“我是谁重要吗?难道因为我是江云浅,你就可以不追究奶奶坠楼的事?还是说你可以把那个长着江云浅面容的人绳之于法?”江蔓茹扯着唇瓣,苦涩的笑了笑。
她原以为两人相认的时候,应该是欣喜若狂的感人景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样尴尬的境地。
“蔓茹……”
莫司爵深深的凝视着她,一时间被她犀利言语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你真的想要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是,我才是江云浅,但若是你想要我拿出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抱歉,我没有。所以信不信随你。”江蔓茹淡淡的说,纵然心里其实充满期待,但脸上却丝毫不愿意表露半分,就怕换来的是她难以承受的伤害。
然而,接下来莫司爵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用,我信你。”
江蔓茹猛然瞪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他说什么?
她说他信她?
是真的吗?
“蔓茹,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但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放心,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你安心的养胎,其他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说着,莫司爵把补汤递到江蔓茹面前,催促道,“赶紧喝吧。再不喝就要凉了。”
江蔓茹愣了愣,对于他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纳闷至极。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是故意让她被拘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