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绝和夏倾歌算清楚的。只不过,因为着通天口的原因,他还不能一下子赶尽杀绝。可是,风长老那老东西,却是跑不了的。
见他,就是要他的命。
心里盘算着,司徒廉身上的杀意,不禁更浓了几分。
很快,司徒廉便又开口,“通知完风长老之后,你去易城走一趟。”
“去易城?”
司徒廉眼睛受了伤,正是需要人手在身边伺候的时候,这会儿把她赶往易城,是对她不信任了吗?
低声呢喃着,冥灵看向司徒廉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
司徒廉看不到冥灵的神色,不过,他猜得到。
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凛冽的杀意,司徒廉冷声道,“眼下,还不能动夜天绝和夏倾歌,可是,这笔账也不能这么就算了。”
“请主人明示。”
“夜天绝也好,夏倾歌也罢,他们都是硬骨头,哪怕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可能连眼睛都不眨。可是,他们心头都有软肋。易城里住着他们最重要的人,把这些人拿捏在手上,玩弄于鼓掌之间,自然能让夜天绝和夏倾歌痛不欲生。”
这是夜天绝和夏倾歌欠他的。
必须还。
明白了司徒廉的意思,冥灵不敢耽搁,她急忙回应,准备着出门办事。
只不过,临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廉叫住了她,“记得,别人可以死,但是,夏长赫你得给我活着带回来。”
夏倾歌不是在乎夏长赫吗?
那他就要夏长赫,变成了他的毒人,变成他的傀儡。他会安排夏长赫去和夏倾歌厮杀,去让他们姐弟相残。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夏倾歌面对自己最亲的弟弟,是不是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不知道那时候,她心里会不会痛?
想着那场景,司徒廉不禁发笑,那笑声阴冷而诡谲,让人头皮发麻。
冥灵应着,急忙离开了。
听着冥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司徒廉的笑声才渐渐止住,“呵,血债血偿,没有人能逃得掉。夜天绝、夏倾歌……咱们走着瞧。”
……
凝香阁。
因为晚上要和夜天绝一起下暗道,防止自己会疲累,夏倾歌用了午膳过后,特意躺在软塌上休息了一会儿。
夏倾歌睡的并不算沉,却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
是一汪血红色的深潭,那潭里的水,就像是血液一样,殷红的刺眼。潭水腾腾的往上冒着热气,偶尔会像是沸水一样,往上咕咕的沸腾。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让人瞧着心里难受。
夏倾歌凝眉,她踉跄着往前走。
临近深潭的时候,她清晰的瞧见,深潭的中间有一个人背对着她。
男人的身子多半都浸泡在殷红的潭水中,只有消瘦的肩膀,一双被很粗的铁链拴着的手,还有发丝凌乱的头露在外面。
男人在深潭里,会发出痛苦的声音,那样子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那声音,让夏倾歌觉得熟悉。
夏倾歌的脚步不禁更快了几分,她忐忑的开口。
“是谁?”
深潭中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夏倾歌,只是他痛苦的叫声,却一声高过一声。这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是听到那声音,夏倾歌却有种心被掏空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狂奔着向前,直接下到了深潭中。
潭水很深,她踩不到底,只靠着洑水,一点点靠近那个男人。殷红的潭水浸泡着,会产生强烈的痛感,可是她却想感受不到一样。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要靠近那个男人,她想看看她是谁。
痛苦,不断在周身蔓延,夏倾歌的脸色也不禁变得惨白。
好在她终于到了男人身边。
那痛苦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也愈发的熟悉,她绕到男人身前,看到的是夏长赫熟悉的脸。他一双眸子血红,里面带着如同野兽般的凶狠,额上青筋暴起,随着他的挣扎和怒吼,愈发的显得狰狞。
“长赫,长赫……”
夏倾歌叫夏长赫的名字,可是,夏长赫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
这样子,让夏倾歌心慌。
慌乱的上前两步,抓住夏长赫被铁链拴住的手,“别怕,姐来救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夏倾歌的话还没说完,她还没找到解救夏长赫的办法,就见夏长赫如同发狂了一般,猛地将铁链挣脱开了,他一把将她挥开,任由她如同风筝一般,跌落在深潭里。
毫无预兆,夏倾歌呛了水,窒息感,那么强烈。
“长赫……”
夏倾歌扑腾着,不让自己沉下去,她叫着夏长赫的名字,想要唤回他的神志。可是这时,夏倾歌又见夏长赫的模样,陡然变了。
眼前的人不再是夏长赫,而是夜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