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大夫,我这身子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着呢,一碗安胎药足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去吧,我正好跟我娘说说体己的话,你别掺和。”
“好。”
知道拒绝不了,夜天绝点头,沉沉的应了一声。
轻轻放开紧握着的夏倾歌的手,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到了被子里,又将被子掖好,这才起身看向岳婉蓉。夜天绝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冲着岳婉蓉点点头,可他眼里的愧疚和难过,却胜过万语千言。
夜天绝也不耽搁,他很快就出了房间。
见夜天绝离开,岳婉蓉才坐过来,她看着夏倾歌,泪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夏倾歌瞧着,缓缓开口。
“娘,你别哭,我真的没事,瞧你这又急又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要活的了呢。”
“呸呸呸,胡说什么?”
“娘……”
伸出手来,拉着岳婉蓉的笑,夏倾歌笑着撒娇。
“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哭了,”说着,她还看向一旁的金嬷嬷,“劳烦嬷嬷,赶紧替我娘把眼泪擦擦,这若是让我爹瞧见了,指不定要心疼,说我给娘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
岳婉蓉听着,忍不住嗔了夏倾歌一声,也不用金嬷嬷动手,她自己抬手用帕子擦眼泪。
见她情绪好些,夏倾歌才道。
“娘,我真的没事,别的不说,你单看云长老就知道了。若是我真有什么不妥,他能安心出去熬药?他那里家底丰厚,早去找什么保命丹去了。还有,水长老的针术多厉害了,我要是不好,他能不把水长老叫来,给我扎两针?可他都没有,他安安稳稳的,由此就知道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没有事最好,要不我得心疼死。”
岳婉蓉拉着夏倾歌的手,心一揪一揪的。
上一世的事,岳婉蓉不清楚,夏倾歌在甘霖庵过的什么日子,她也不知道,可是自从回了安乐侯府之后,夏倾歌的麻烦就没有断过。现在,好不容易成亲,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偏生还要遭罪……
岳婉蓉是生过孩子的,她知道十月怀胎辛苦,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她如何能不心疼?
知道岳婉蓉的心思,夏倾歌缓缓道。
“娘,你别担心了,其实今日这事,本就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尤其是天绝,娘你也别怨他,我出了这点事,他就跟天要塌了似的,他自责难过,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刚刚岳婉蓉那话,都是当着夜天绝的面说的,他心里怎么是滋味?
其实,夜天绝为她做的不少。
这阵子,她虽说在忙冥七和轩辕文、小羽的事,可她却没出过庄子,这外面的皇甫霖、苏怜惜,包括上真大师和林情璇,甚至于是单家,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曾掺和半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这些担子,夜天绝都一肩扛了。
她其实已经算是安稳清闲了。
“娘,这世上一帆风顺的事,本就是少数,有些风雨才是常态。我和天绝是夫妻,是捆绑在一起,要风雨一起扛的人。我最近的确忙,看着辛苦,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这夫妻间的事,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咱们也不能因为一点小意外,就忽略掉他所有的辛苦和努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