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起伏,对身子不好。”
“我明白。”
夏倾歌说着,急忙起身,之后匆匆的冲着鬼医尊使行了个礼之后,她便出了偏厅,去了轩辕文的屋子外。
彼时,夜天绝和司徒浩月正要进去,见她回来了,他们也没多问鬼医尊使和她说了什么,而是带着她一起,先进了轩辕文的房间,去探望轩辕文了。
屋里,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浅浅的血气,混杂着药味,很不好闻。
夏倾歌闻着,不禁有种作呕的感觉。
夜天绝瞧着,急忙扶住她,“怎么样?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出去吧……”
“没事。”
夏倾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尽力压下来,之后才随着夜天绝一起往里走。
彼时,轩辕文正在床上躺着,许是也听到了动静,他正歪着头看向他们进来的方向。瞧着夜天绝、夏倾歌他们,他还微微勾唇,勉强在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
“你们来啦……让你们担心了吧?”
轩辕文开口,声音很轻很轻,那细若游丝的气息,仿佛虽是都可能中断,让人听了心一颤一颤的。
夏倾歌瞧着,眼睛不禁微微发酸。
在夜天绝的搀扶下,她上前两步到床边,“别说那么多,伸出手来,我先给你瞧瞧。”
听着夏倾歌的话,轩辕文不禁笑了笑。
他缓缓伸出手。
虽然并不愿夏倾歌为自己诊脉,让她为自己担忧,可是到了这会儿,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拒绝,只是让她更难过,让大家更揪心罢了。
为轩辕文诊脉,夏倾歌极用心。
和预想的差不多,轩辕文的脉象倒是稳定了不少,连带着尸蚕涌动的迹象,也都退散了。现在,他仿佛恢复到了没有病发时候的状态。可夏倾歌知道,他的情况比那时糟糕许多。
而且,他的身子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意外了。
看着轩辕文,夏倾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轩辕文见状,倒是轻轻的笑了笑,他开口道。
“我这身子,我是清楚的,从中了尸蚕的那一日开始我就知道,死不会太远。有你和司徒,还有几位长老这么一次次的帮忙,让我活到现在,我其实已经很满足了。人终有一死,能遇见你们,我就算撒手人寰,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这一段话说下来,轩辕文的力道消耗不少,他忍不住连连咳嗽,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可是这话说了后,他心里舒坦。
像是了无牵挂了一般。
夏倾歌瞧着他那模样,不禁侧头看向一边,她怕再看轩辕文的样子,她的眼泪会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天绝瞧着,用力搂住夏倾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给她无声的安慰。
之后,夜天绝才看向轩辕文。
“轩辕,你也别太悲观了,你的状况如今已经稳定了下来,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出什么其他的问题。倾歌和鬼医尊使,还有水长老、云长老他们都在想办法,而我这里也得到了一些关于治疗尸蚕的消息,或许能够有转机。你要记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人可以信命,但不能不做努力,就认命了。轩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夜天绝的话,每一个字都说的很重,那口气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烙印在轩辕文的心里,从而给他力量一样。
听着他的话,轩辕文缓缓看向他,之后,他轻轻点头。
“我知道,放心,我很惜命的,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只是,我这身子,少不得要让你们多费心了。”
“咱们是兄弟,是朋友,你这话就见外了。”
“是啊,咱们是兄弟。”
对上夜天绝的眸子,轩辕文幽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满足。
兄弟,这十分亲近的字眼,本是属于他和轩辕景的。可是为了皇位,为了江山,为了不切实际的开疆扩土,轩辕景越走越偏,直到走到了他的对立面,两相为敌,不死不休。
可结果如何?
轩辕景不过是遭人利用,最后只落得个死无全尸。而他,被轩辕景算计,中了尸蚕,整日里在痛苦中挣扎,生不如死……
他们这兄弟,未免活的太过悲凉了一些。
反倒是和轩辕景决裂之后,他和夜天绝、司徒浩月等人走到了一起,他在他们的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兄弟情。
这辈子,能够认识他们,也不枉他在人间走一遭。
江山如何?权势如何?
唾手可得的江山,以及只手遮天的权势,说到底都不如活的舒服自在重要。而有一些知心的朋友兄弟,有一些能在生死关头,用力拉他一把的人,这就是人生最大的舒服自在。
想着,轩辕文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