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漪澜的这些日子,姐姐该心宽体胖才是,如何变得这般瘦了?莫不是府中又添了几个姐姐的眼中钉?”我打量她讥讽着,毫不留情。她百般算计只令我离开周府,我如今遂了她的意,她该从此高枕无忧才是,如何竟追来此处?
“澜儿……妹妹,如今什么指望都没了,只能靠你,靠你去劝劝爷了……”她呜呜的哭着,模样凄惨。
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拍哄着怀中的宝儿,悠然地看她演戏。不时地指点道,“姐姐不妨哭的声音再大些,对,右眼再挤些眼泪,这样看起来才真。”
她愤然抬头望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我,却终是将气按了下去。
“是我,是我害惨了爷。”慧巧忽然噗通跪地呜呜的哭着,“是我,背着爷去宫里告密,在致深同维新党要举事逼宫逼老佛爷退位让权的前夜。致使皇上逊位,朝廷变天,让爷落得万人唾骂的罪名。老佛爷得知爷的所作所为,震怒异常,要他去监斩革命党,以示忠心。”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四周是一片静默,我拍哄宝儿的手倏然停了。心下原先的不屑化为了震惊。一句话,便足以解释一切。原来是是慧巧自作聪明去老佛爷面前告密,想以此复宠,却不知周怀铭的秉性,竟然害他难逃一死。
“可他,你是知道咱们爷,他宁死不屈,被老佛爷软禁府中。老佛爷恨他谋逆背叛,下旨说,二月十二,令他监斩维新党,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选。致深他,日日在府里诵经打坐,不发一言,以死明志。”
若是昔日,我会感动,我会感慨,我会为这男人哭,为他痛,与他同进同退,感同身受。如今,我只剩淡然笑望慧巧,仿佛一切同我无关。
一切都过去了。爱过恨过,当所有最激烈的情感都随风散去后,余下的只是漠然。
“妹妹,如今只你能去救爷,妹妹你足智多谋,你去劝劝爷,劝他不要执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报国兴邦,不只是同老佛爷作对这一条路呀!这是以卵击石!”五姨太跪地痛哭,上前就要抓住我的裙摆。
我却嫌恶般绕开她,拉起宝儿说:“宝儿,你愿意留在阿姆身边吗?若你爹爹有难,周府再也回不去。阿姆可以收留你。真的。”
我抱住宝儿,这是我眼前唯一所能做的事儿。周府再是人心凉薄,孩子毕竟无辜。如果我留下宝儿,不负当初对三姨太的承诺,也算留了周府一条根苗。
我对周府,也算两不相欠了吧。
五姨太眸光里露出悲凉失望,迟疑片刻,她问:“漪澜,你恨我,本也是应该的。”
我凝视她片刻,却倏然轻笑。只是那笑意是那样冷,一点点渗入骨子里。恨?我恨她吗,我不恨她。从走出周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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