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老二媳妇,当时老丁入土的时候,那办丧事还有忙前忙后的,可全都是老大家的人,你咋能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呢?”
“而且那新闻都报道了,老丁是你婆婆不小心推着撞了才出事的,管老大家的什么事啊?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啊!”
村里人全都站在丁婉婉这边,说话也没怎么客气。
只不过死者为大,他们看张翠花人都已经不在了,到底没说她得病是遭报应了这种话。
程秋桂这大半年的时间,每天都必须下地干活才能有饭吃。
她战战兢兢地过了这么多日子,现在好不容易丁建设出来了,她有靠山了,哪里肯低头认错。
他咬牙伸手朝那些指指点点的人扑过去,用指甲挠了人家一脸的血印子!
丁婉婉请的人还抬着棺材站在那里,因为丁家村这里有习俗,在外面故去的人,必须一直抬进家里才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所以,抬棺的汉子们肩膀压得受不了,但又不敢把棺材放下来,都拄着抬棺人必备的大棒子撑着才不至于扛不住。
程秋桂却完全不管棺材,也不管刚过世的张翠花,一直拦在棺材面前,一边打人一边骂人,到最后,村民们都离得远远的,不敢再说话。
程秋桂看没人再敢说她坏话,得意地仰着头用鼻子对着丁婉婉一行人。
“哼,反正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你们就别想过去!”
丁婉婉懒得和她纠缠,直接对一直站在旁边的丁建设说:“她是得病走的,现在丁家老屋也已经被程秋桂卖了。
按照老家这边的规矩,要么把棺材停在丁家祠堂里,要么直接下葬。该怎么做你来拿主意吧。”
她实在没办法叫张翠花一声奶奶,也不愿意叫程秋桂一声二婶儿。
在她看来,张翠花的心里一直只有丁建设这一个儿子,闹事的又是他老婆,所以这件事本来就该让他来处理。
程秋桂看她把这事交给丁建设,头就仰得更高了。
“建设,公公婆婆都是被他们一家人给害死的,一定要找他们要钱!至少1000万!”
她之前去臻爱珠宝外面堵人的时候,就听别人说了,臻爱珠宝现在是大公司,非常有钱。
在她眼里,1000万就是个天文数字,是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丁建设艰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张翠花的棺材,心一横,伸手把程秋桂一把拉住。
“你这是干啥?你该不会也被这个白眼狼给收买了吗?她可是害死——”
“让妈入土为安!”
丁建设红着眼圈冲她吼到。
他在监狱里面待了这么多年,想起以前的事情,真的觉得他挺混蛋的。
而张翠花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地在爱他,就算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他知道,那都是为了他和小龙好。
而现在,张翠花死了。
丁建设连一句话都没能和张翠花说上,监狱里的工作人员也和他提了,如果不是丁婉婉,他连张翠花的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这叫他第一次没有和程秋桂一起对付丁婉婉。
丁婉婉在程秋桂被拉开之后,就和她爸爸妈妈一起带着棺材去了丁家祠堂。
村里人帮着他们一起收拾好之后,丁建华被老村长拉到一边去。
“建华,有个事我知道不该这个时候说,但是……”
老村长为难地朝停灵的地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丁建华的爸妈接连去世,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好几岁。
这个时候,他看老村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和他老娘有关。
“村长,有什么您就说吧!”
老村长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娘也到这个岁数了,不要太难过。就是……你们家这个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村里人都不愿意让她的牌位放在宗祠里。”
丁富贵虽然也算不上是好人,但到底也没在面子上闹得太难看。
可是张翠花就完全不一样了,她都不知道多少次把丑事闹上电视了。
而且,她还被派出所的抓起来关过,还是个杀人犯!
这样的人,按照规矩本来也是不能把牌位立在宗祠里的。
只是,丁家村里的都是丁家人的后代,虽然有的血缘远了,但走了之后,在宗祠里都可以由子孙后代立个牌位。
只要子孙后代每年给宗祠这边捐些钱,用来维持宗祠这边的基本开支就行。
这个宗祠已经建了几百年了,村里面的人去世之后在这里立牌位,也是丁家村几百年的传统了。
牌位进宗祠,对丁家村的人来说,才是真正的落叶归根。
所以,丁建华听说这件事之后,心里不太好受。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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