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的心随着姜衡的话一点点往下落。她和莫氏光顾着担心莫庭的处境,都忽略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闱这个事实。
若是不能参加考试,不说莫庭寒窗苦读那么多年的心血,莫柯两家的亲事该如何?莫庭拼了命的读书,不就是为了一朝得中,给亲事增添光彩?同陈增闹起来,不也是这个原因?
就是退一步说,春闱三年一次,今年不行下次还有机会,可莫庭同柯皎皎的婚事却是要因为这个蒙上一层阴影。
瑜楚想起自己出嫁时柯皎皎的笑脸,紧张时她为自己打气的贴心,十分难过:“也不知皎皎如今哭成什么样了。”
姜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抱紧了瑜楚,一起沉默。
瑜楚觉得似乎是刚合眼,姜衡就起身了,吩咐瑜楚在家等消息,连早饭也没吃,就匆匆出门了。
一晃两天过去了,姜衡日日早出晚归,连郭源也被拉去帮忙,几乎不见人影。瑜楚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出乎意料的是,虽然通过查寻失踪人口来确认尸体身份上没什么进展,可对陈增的追寻却不停地有消息传回来。
一时有人说在书院附近见过他,一时有人说在城外见过,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在通州码头看到陈增上了南下的商船。
瑜楚被这些络绎不绝的消息弄糊涂了,问姜衡时,姜衡也是皱紧了眉头:“真是奇怪,我们一说找陈增,就有这许多陈增一起冒了出来,还分布在京城的东西南北,追查起来十分耗费人手。”
说完见瑜楚眼巴巴看着自己,似乎要哭出来,忙道:“莫哭莫哭,只是难度大些,并不是查不到。我派了人盯着陈增家,他若真的要离开,总是要同家人联系的。”
提起这个,瑜楚十分不解:“这个陈增,不是说学问很好,高中不在话下吗?怎么为了陷害小舅舅,连春闱也放弃了。小舅舅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姜衡同样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我派人仔仔细细查了陈增的底细,并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他家境不错,不缺银子,不会是因为钱的事要躲开;脾气不好,平日不大和人来往,人情关系上十分简单,也没有和人结怨的机会;他是京城人氏,出了书院就回家,要么就是去笔墨铺子添置些纸笔,应该不会卷入别人的恩怨。这样的人,经历太过简单,就像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没有丝毫可下手追究的地方。”
瑜楚急道:“这不对!要是陈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又怎么会躲了这几天都不露行踪?你和柯大人在京城附近布置了那么多人手,他只是偶尔露一面,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没人接应,他一个人怎么会做得到?”
姜衡摇头叹道:“说不通,到处都说不通,陈家人那儿也挖不出什么线索。现在尸体已经还给了陈家,陈家也开始办丧事。我看他们那架势,好像真的以为那就是陈增。陈老太太也因为伤心过度,如今卧床不起。不过楚楚你说的对,他肯放弃春闱,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我和柯大人商议过了,由我跑一趟刑部大牢,再问问小舅舅,看他能不能回忆起什么。陈增既然嫁祸给小舅舅,总该有些缘故吧。”
也只能这样了,瑜楚打起精神,将这一两日收集到的消息写了封信,交给棠梨给莫氏送去。又交待厨房早些准备,好让姜衡早早用了饭,再去见莫庭。
棠梨回来时,瑜楚正看着丫头摆饭。见了她,刚想问莫氏好不好,却瞧见棠梨从背后拉过一个人来。
“皎皎!”瑜楚惊呼了一声,丢下手里的筷子就抱住了她:“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就你自己?”说着话,眼泪就开始接连不断地往下落。
相比瑜楚的激动,柯皎皎十分冷静。她反手抓住瑜楚,低声问道:“姜世子今晚是不是要去见阿庭?让他带我一起去!”
“不行!”循声赶来的姜衡听到,当即拒绝道:“刑部大牢岂是你们姑娘家能去的地方?你有什么话,我传给他就是了。”
“我要见他!”柯皎皎转向姜衡,同样地坚决:“我是她的未婚妻,这种时候,我就是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也要让他知道我永远相信他,等着他!我的爹爹是顺天府尹,我知道牢里是什么样子的。那里头又阴冷又黑暗,许多人原本是冤枉才进去的,可受不了里头的氛围,只要能出来,宁愿认罪。我要告诉他,就是为了我,他也一定要坚持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柯皎皎的脸比之前瘦了许多,一双眼睛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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