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这种呀,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来问我。或者芳菲苑需要什么,也可以来找我,好不好?”
瑜楚只觉得被姜衡那耀眼的笑容晃花了眼,心里也跟着迷迷糊糊的,听到他问“好不好”,下意识地说了句好,说完了才想起来,好什么?
姜衡却不管她,愉快地宣布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要给我递消息,或者想见我,只要派人来这儿说一声就行。这里日日都有人守着,今天是我提前说了要过来,才把他打发走了。”
直到爬上了马车,瑜楚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刚才答应了姜衡什么?以后什么事都要告诉他?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说好呢?
因为在姜衡的小院里耽搁了一会儿,瑜楚回到华府时,已十分晚了。莫氏等的心神不宁,亲自到了二门口盯着。
看到瑜楚回来了,忙一叠声地打发下人去厨房端吃的。瑜楚想把宫里的事禀报一遍,莫氏却摆手道:“累了那么久,先吃饭,有什么吃饱了再说。”
瑜楚确实也饿了,刚才在小院不觉得,此时看着一桌子饭菜,只觉得饿的抓心挠肺,顾不上换衣裳,净了手就开始吃。
莫氏看的心疼,打发了琯柚下去吃饭,便和棠梨一人一边地给瑜楚夹菜。瑜楚也不客气,给什么吃什么。
只是刚吃了半饱,延寿堂就来人了,是大丫头珍珠。
“二夫人,二姑娘,老太太知道二姑娘回来了,差奴婢过来请姑娘过去回话呢。”
瑜楚嘴里塞满了饭,说不出话,莫氏便替她回道:“楚楚这一去大半天,饭也没吃上,早饿的很了。姑娘先回吧,等楚楚吃饱了,我自带她过去,想必老太太也能体谅。”
珍珠听了,脸上虽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冷冷道:“按理说,二姑娘一回府就该去延寿堂向老太太回话的,老太太就是体恤二姑娘去了大半日,这才等了这会儿子才让奴婢来叫,好让二姑娘趁机梳洗整理一番。依奴婢看,老太太固然体谅,可姑娘毕竟是小辈,若只顾着自己吃饭,让长辈等着,实在不该。况且老太太不过是问两句话,姑娘快快答了,也不耽误回来吃饭。”
莫氏听了,气得手抖,手里的筷子啪的掉在桌上,正要教训珍珠一番,却被瑜楚拉住了。
“珍珠姐姐说的是,是我不对,该先见老太太的。请珍珠姐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净了手随你过去。”
莫氏不愿瑜楚饿着肚子去延寿堂,闻言阻拦道:“楚楚,你吃你的,我先过去老太太那,替你答话。”
瑜楚摇头,冲莫氏道:“刚才路上吃了几块点心,回来又吃了饭,已经不饿了,娘咱们走吧。”
莫氏还想再劝,见瑜楚跟着珍珠已快要出了房门,只得跟了上去。
到了延寿堂,只见华老太太、罗氏、瑜英、瑜昭都在,不等瑜楚行礼,华老太太就沉着脸道:“满屋子人等着你,你倒好,不请还不来了。”
瑜楚也不生气,依旧行了礼,好言好语道:“老太太教训的是,是孙女不对。”
华老太太乍见瑜楚这么乖巧,反倒被噎了一下,原来准备好的话也说不得了,只好直接问道:“贵妃娘娘召你进宫,真的只是为了问芳菲苑的脂粉?”
瑜楚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贵妃娘娘让我拿芳菲苑的脂粉化妆给她看,我给宫里一位姐姐画了,贵妃娘娘和其他几位娘娘都说好,唯有惠嫔娘娘,说芳菲苑也不过如此,比不得香远居。”
“惠嫔也去了?”罗氏惊道。一想到自家弟弟因为惠嫔的母亲挨的那几十板子,忍不住心惊肉跳,顾不上是华老太太在问话,直接插嘴:“惠嫔不是和吴贵妃不和吗?怎么她也会去?”
“胡说什么!宫中贵人也是你能议论的?”老太太听到罗氏说惠嫔同贵妃不和,气急败坏地训斥。
罗氏自知失言,不敢再说,只眼巴巴看着瑜楚。
瑜楚暗笑,只当没听见华老太太的话,接着说:“我也不知道惠嫔娘娘为什么去,她又看不上芳菲苑。还是贵妃娘娘亲切,不停地夸赞芳菲苑的脂粉比香远居好,惠嫔娘娘就不高兴。”
“后来呢?”华老太太自觉听出些内幕来,怎么吴贵妃说芳菲苑好,惠嫔说香远居好,两个人是故意打擂台,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在后头?
瑜楚答的一派天真:“后来,惠嫔娘娘说不过贵妃娘娘,就生气了,说芳菲苑的脂粉再好,四两银子一盒,若宫中用了,就是违背了先太后娘娘的后宫妃嫔要带头俭朴的主张,也会让宫外兴起奢侈之风,贵妃娘娘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