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褐色眼眸的家主,会修命改运才会成为家主,羌青一双眼睛是黑色,楚珑果一双眼睛是浅褐色……
“你的眼睛是浅褐色还是深褐色?”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眸,他的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眼睛不是黑色。
羌青伸手抚上自己的眼眸,嘴角泛起微笑:“是什么颜色重要吗?许是你看过会害怕……”
“黑色?褐色?”我又转头看向南行之:“他是琉璃色,这天下里,眼眸的颜色有很多,话本上说,还有湖蓝色琥珀色,你是公子长洵的后代,最多的可能一黑一褐色!”
公子长洵传说之中,眼眸一黑一褐色,那只是年代久远的传说,羌青是楚家人,精通修命之说,害怕我害怕,那只能一黑一褐色。
羌青伸手遮住眼帘,手落下之际,我的瞳孔一紧,他一黑一褐色,还是重瞳……
“重瞳?”南行之越过我,上前一步,琉璃色的眼眸变得凝重起来,眉头微皱,淡漠的声音朗朗道:“南疆前身是安南,七国之乱的安南,巫族有书记载,安南惠少帝,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视柔然皇后为知己,两个人通常把酒言欢,无话不说。柔然皇后一次醉酒,说公子长洵重瞳,但需要续命……不知道这段传说,是真还是假?”
续命之说?所谓续命,就是命不久矣的人嫁接别人的生命,来达到自己活得更长久……传说中有这种事情,这只是传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羌青缓缓的说道:“七国之乱,公子长洵举世无双,一黑一褐色,精通命理之说,为了谋得离余公主,不惜逆天修命改运!所谓续命之说,当然是假的!”
他的手又慢慢的敷在眼帘之上,落下之余,变成了深黑,仿佛刚刚一黑一褐色外加重瞳的双眼不是他的眼!
南行之偏头静默片刻,“孤认为无风不起浪,既然留下来的东西,肯定都是有它的价值,老师真是太危险了呢!”
如果续命之说是真的,如果一黑一褐色外加重瞳的眼眸需要续命的话,那羌青待在谁的身边,谁就会有危险,杀伐不断,拿别人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命………
羌青轻眨双眼,“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续命之说,无稽之谈,怎么可能把别人的命续在自己身上?若是这样,公子长洵岂不是活了千年?”
南行之来回左右走了两步,思忖过后道:“老师,姜了与孤先行回南疆,不知老师能否护送云朗回姜国?”
我的心咯噔一下,南行之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故意对羌青下逐客令……
羌青没有应答,低眸望我,南行之见状,又道:“老师可以不去,珑果姑娘虽然很呱噪,孤信她现在去找大皇子,不会伤害云朗的……”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过了几天几夜那么久,羌青轻声问我:“殿下,你希望我去护送吗?”
我望着琼花林的方向,声音沉闷的说道:“我希望我的儿子和他的父王能安稳的在姜国里!”
羌青一个纵跃,重新落在马背之上,勒起缰绳:“殿下这样想,我就达成殿下的希望,殿下放心,没有人,能把他们父子分开,那孩子是帝命,我不会允许别人对孩子不利,……”
我颔首,楚珑果到底要做什么?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引诱姜致远的楚家人?
羌青到底又在图什么?又在谋划什么?
“姜了!”南行之唤了我一声,对我机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对羌青道:“老师,劳烦老师,告诉珑果姑娘一声,孤可以做,但需要一个坦白……”
羌青目光一挑:“知道了!驾!”挥舞马鞭,他扬长而去,白色的衣袍在朦胧细雨中消失不见。
“回去吧!你想知道的事情孤会想尽办法打听清楚,到时候再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要以身谋划!”南行之淡淡的提议道。
我眼中闪过寒芒:“王上知道我想做什么?对王上而言,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执意把我接回南疆,对你的江山没有一丁点帮助!”
南行之把马车牵过来,示意我上马车,漠然的神情,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起波澜:“孤可以在话语之中,揣摩你要做什么,你现在虽然什么都不是,可是你是姜了,就重于江山,其他的不重要……”
疯子……重于江山,我跟帝王可真是有缘……
我冷冷的看向他:“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从现在开始,我要为我自己活着,谁欠我的,我去谋她的命,我欠谁的,我随时恭候他们!”
南行之点了点头:“孤知道了!”
细雨朦胧一路飘个不停,漠北以南春天已过,在南疆这三月天里这是万物生长,冒出头的好时节……
四地仍然繁华依旧,路过大街,来到南疆皇宫门口,看着巍峨的宫门,停下脚步,“我不回南疆后宫!”
南行之伸出长臂一带,把我揽在臂弯之中,带着我就走:“去去就来,孤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之后,孤带你去看给你寻到山明水秀的地方。”
冷冷的清荷香灌入鼻腔之中,在他的臂弯之下,我的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挣脱道:“王上,我不需要你亲近于我,还是有些距离的比较好!”
南行之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弯,嘴角微勾:“你在怕什么?”
我与他错开,选择和冷文颢一道而走:“不是在怕什么,是有些误会,没有必要存在,便不让它存在!”南行之对于情爱之事在开窍,他应该和楚珑果达成了协议,楚珑果若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她在谋姜翊生,那她就是故意接近南行之,故意把南行之往我身上引……
南行之握拳抵着唇角,轻咳了一声:“你与孤之间能有什么误会?无外乎,孤惦记你罢了!”
“南行之!”我声音徒增一丝冷冽,目光攸地幽深起来:“我是你父王的皇后,你不该惦记我,于情于理……”
“你还是姜国大皇子的姐姐!”南行之漠然的看了我一眼,截断我的话,不急不慢的说道:“不用刻意提醒你和孤之间的关系,你与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更何况现在你的身份并不是南疆太后,就算别人见到你,也不会把你误认为成南疆太后,你现在是孤在乎的人。”
“即是在乎的人,孤亲近于你,孤并不觉得会成为什么误会,倒是姜了自己,在害怕成为误会……”
宫道甬长,我一下子停在脚步,目光落尽的琉璃色平静的眸子里:“南行之……你到底要什么?”我的内心是害怕的,南行之现在的改变,加上姜翊生曾经对我也是如此亲昵,他们两个是兄弟,纵使个性不同,对于我的态度,却是不由得相同。
南行之转了个身,在我面前站定,如妖精般的脸庞,微微一笑,俯身低头亲吻在我的嘴角……
我一惊,连忙往后退去,南行之仿佛早有准备,一手圈住我的腰间,把我后退了一步又拉了回来,眸光流光溢彩,嗓音淡淡:“孤并不想要什么,只想随时随地亲吻姜了,光明正大地亲吻而已!”
我伸手去推,南行之一个用力,拉我贴向他,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洒落:“孤喜欢亲吻姜了,孤喜欢姜了,虽然孤不知道何是一辈子,但孤想和姜了一辈子!”
“你疯了!”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把他推开:“你是一国之君,就算南疆不用你来娶任何人平衡势力,我也不会喜欢于你!”
南行之眸光凝视着我,“不要紧的,孤不缺乏耐心,姜了说过,为自己活着,既是为自己活着,总得有自己的选择,孤因为喜欢你,所以你的欢乐就是孤的欢乐!”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往宫外走去,楚珑果有句话说的不假,既然觉得自己不爱,就不要去招惹别人了,就该选择去拒绝,不然到最后伤人伤己。
“姜了!”南行之冷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巫族有文记载,七国之乱柔然公子长洵修命改运之法,亦有记载,修命改运之后,会出现的种种逃离原先命运轨迹的命运……”
霎那之间,我的脚步停下来了,脸寒似冰,又转身,往皇宫里走去,南行之弯了弯嘴角,跟在我的身侧。
南疆的椒房殿,仍然红的如火,艳笑已经从姜国回到椒房殿,昔莲一直守着椒房殿……
见到我两个人泣不成声,冷文颢把两个人拉到一旁,不知说了什么话,两个人不喊我娘娘,直接喊我殿下……
一声殿下,叫所有人宣誓我不是一般的身份,又向所有人否认了我不南疆太后姜颐和……
我恢复了我原先的身份,姜了……我叫姜了,不是原先和亲到南疆的姜颐和,我现在是姜了……
艳笑想与我亲近又不敢与我亲近,我没有踏入椒房殿内,站在门口冷言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宫殿,我一直都想放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南行之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听到我的话,微微侧目,道了一声:“孤知道了!”
转身就往他的御书房走去,南行之跟在我身后,颇有些无奈,道:“文献记载不在御书房,在孤的寝宫里,姜了!”
于是我转了个弯,往他的寝宫而去……离开这皇宫一年多,所有的景色未动,一如从前……新旧交替而已。
去了他的寝宫,变成一股淡淡的清荷香,我坐在软榻上,南行之拿了文献,递到我的手边,轻声嘱咐道:“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等孤!”
我接过厚厚的一本文献,看也没看他一眼:“知道了!”有些着急的开始翻看文献,一门心思全扑在这个文献上。
第一页看完的时候……
“姜了!”南行之突兀叫道。
他不是走了吗?我猛然抬头,南行之弯腰唇瓣印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手中是那厚厚的文献,南行之吻在文献之上,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尴尬……
直起腰身,清了清咽喉,负手而立,“孤让冷文颢守着你,孤去忙了!”
我嘴角略弯起,颔首:“去吧!”
南行之又咳了一声,转身而走……
我翻开了文献,他刚刚唇瓣印过的地方,摇头微微一笑,继续翻看起文献……
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本文献,文献是一本起居录,是一本惠少帝和他的皇后当时的巫族族长,生活起居录……
南疆的书库,八年之中,皇室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被我看完了,手上这一本南行之说是从巫族拿来的,那巫族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黄昏,艳笑送过茶点过来,规劝过我休息,可是我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我已经决定为自己活一回,那我就要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心中所有的疑惑,就必须要解的一清二楚。
书看到一半的时候,宫殿外响起巨响,我眉头皱起,手里拽着那本书,就往外走去。
冷文颢见我躬身行礼,我却见到皇宫一处,火光冲天,冲天的火光之中,还带着五彩缤纷漫天烟火……
艳笑一直在门外候着,“启禀殿下,那是椒房殿的方向!”
椒房殿?
南行之真的把椒房殿给烧了?还放了烟火,疯了吗?
我站在高阶之上,心里却道,疯了好,烧了好,省得见到它,无时无刻的在提醒我,南霁云就死在我怀里……
既然为自己活着,那就跟所有的人,所有的过去告一段落,才不枉费我的前半生………
火燃着,把天空照亮,回到他的寝宫之中,刚坐下,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还未起身去看,南行之就被人扶了进来……
面色苍白,冷汗津津,唇角毫无血色,扶他进来的人是个女子,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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