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中隗虎的名字显的特别的响亮,“我相信我的眼睛,而你隗虎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隗虎的脚步愣了一下,眼前瘦小的男人身上充满了气势、气魄、或者是某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他的心神为之一愣,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愤怒,心中反倒是充满了感激,张发财那声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就在他的脑中回荡着。不停的提醒着他。“隗虎”“隗虎”“隗虎”
“我是隗虎”他在心底跟着脑中的声音提醒自己,一遍又一遍
他站在他面前离他只有一臂之地,他的身高只到隗虎的肩膀,抬着头,眼睛明亮如同天际流星,“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张发财的声音低沉如同古战场的号角,在隗虎的心中奋力呐喊
“我从来没有想收买你,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相信收买的人,”他就像一个骄傲的君王对隗虎宣布,“我只会给那些我看的起的人机会,能不能抓住机会不再我、而在你!”
他们的车子停在吴九城的门口,而他们的人离他们的车已经很远了,张发财回头向着吴九城的别墅看去,在他们和车中间是一段黑色的路,吴九城别墅门口的灯如同海港灯塔,闪耀着光芒,他们的车就在那灯光之下。
他们所在的地方和那里是两个世界,在现在的位置,没光,即使张发财和隗虎面对面的站着也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呼吸声被隐匿在夜风之中,他感觉隗虎的身体充满了力量,隗虎感觉张发财身上气势惊人,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比吴九城更加强势的人。
隗虎目光不定,他是老大,是有尊严的人的,这种尊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的老家不是繁华的都市,他的家庭也不是美好幸福的家庭,和世界上所有美好相反,他的老家破败,落后,贫穷如同疾病跗骨相随,穷山恶水的阴云漂浮在他家乡所在。
当他那年学着和村子中其他人一样外出打工的时候,站在村头的山顶回望,贫穷山村的样貌收入眼中,巴掌大的山坳中竟然找不到一间砖瓦房子,村子中的房子都是祖辈们遗留下来的遗产,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他们都是用木制成,到了隗虎这一代的时候,房屋的木头上已经看得到蛀虫,房屋中充满了腐朽的霉味,和木头腐烂的潮湿。
老人们武力离开,青年不愿意再回,在他离开的那天,年老的长辈带着欣慰,一再的嘱咐隗虎,“你到了外面一定好好干,以后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隗虎已经忘记了那个老人的面容,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在他的心底,“不要再回来了!”
“我想发财!”在张发财的头顶传来隗虎的声音,低沉带泪的味道,“只要能发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他的手如同起重机一样的有力,张发财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眼前出现了隗虎的面容。
昏暗的地方,有昏暗的视线,隗虎的脸上带着严峻的寒冷,目光凶狠,“但是不要骗我!”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的人生和你不同,我身来受苦,而你,富贵和金钱在你们这些人眼中算不了什么,但却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只要你能让我发财,我这条命可以给你!”他认真的看着张发财,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压迫,悲壮的声音好像战场上残破的火炮,依然对着晴天白云冒着灰色的烟。
“别再回来了!”心中的声音在隗虎的心底荡,他怎么能不再回去,那里是家的所在,他如游子在外漂泊,若非世道叵测,他还是一个纯洁的人。又怎么会走上这一条黑色的路。
他的爱好不多,但是却爱看黑道电影,因为他现在就是再这条路上,所有的预示都暗示了他可能的人生结局,这是一条不归的路,能够走到头的究竟能有几人,大部的人都会在中途消失,隗虎不甘心,所以他比所有人凶狠,没有高智商,他只能用武力保护自己。
每当午夜梦回,他回到了那个叫做家的山村,闻着发霉潮湿的味道,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手中风蚀的柱子,带着岁月摸索的粗糙,让他想起离开前自己曾经对着年老长辈说的话,他必将回来,重建山村。
工厂中生活枯燥乏味,而都市的繁花,迷惑了他的眼睛,微薄的薪水让隗虎感觉离重建山村的梦想越来越远,直到一天被工厂周边的混混们敲诈,而后他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干倒了他们,自立为王。
张发财从他的手中挣脱下来,佝偻着身体喘息着粗气,隗虎却是在直接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不停呼吸的张发财,直到很久之后,张发财才停止下来。“差点弄死我,虎哥你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张发财隐藏着怒意,声音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一如春风化雨
“对不起!”隗虎的声音粗壮,低沉有力,听不出张发财和他初见时候的那种江湖随意,反倒是多了一种英雄想见的有力和郑重,“我不是故意的!可能你不了解,”隗虎摇摇头,停了下来。
张发财眯了下眼睛,刚才的隗虎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月亮透过树梢,借着月光他竟然在隗虎脸上看见了泪痕,他刚才哭了?张发财疑惑的看着他,不会吧!这么个男人竟然哭了?为什么?他等着隗虎继续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