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陆离看她一眼,起身走出病房接了电话。
“陆离,你在哪儿呢?我听祖瑜说,你昨天就和什么人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陆母的语气有些不好,“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中国的情人节!你和祖瑜的婚事就在眼前了,你怎么还不注意一下这些特殊节日呢?”
“注意了,我和别人一起过的。”陆离冷冷地说。
陆母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喘了半天,才震惊地说:“你你你,你是不是不想好了!祖瑜今早眼睛都哭肿了,你可好!你这还没和祖瑜结婚呢,就在外面和那些女人乱来,你现在赶紧回家!婚后你想怎么样我是管不着,但是婚礼之前,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
“谁说我要结婚了?”陆离漫不经心地踩着脚下不知谁丢的一粒烟头,“婚礼取消了吧,告诉祖瑜,我恐怕没办法实现约定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陆母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陆离停了脚下碾烟头的动作,一字一句:“我说,婚礼取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陆母像是不堪打击,声音蔫了下来,几乎是恳求地说:“儿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别再想一出,是一出了行吗?上次你放了季家的鸽子也就算了,咱家闹掰了一个世交也认了,但是这次不一样,祖瑜的背景咱们家得罪不起,你若是真的决定悔婚,你就是在把咱们家往死路上推!”
“咱家没做什么亏心事,曹家官职再大也没用,要是咱家真做了亏心事,那就是咱家自己在往死路上走,无需任何人推。”陆离眼神冷清,眸底没有一丝犹豫,似是已经下定了早该下定的决心。
“儿子,你没有从政,你不懂政界的险恶复杂……”电话那头的陆母似是哭了,“你爸爸这些年当官当得太舒坦,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看不惯咱家、手上抓着咱们家把柄的人也不少,只缺一个出头的人来推咱们家一把,咱家要是真被人推了那么一下子,虽然倒不了,可那些人都是盼坏不盼好的主儿,到时人人都来推咱们家,咱家不就完了么!”
陆离再也听不下去,走到楼层里静谧无人的楼梯间。
“妈,这些年我事事为咱们家着想,你从小就教导我,我的出生与寻常人不同,身上背负的也比寻常人多得多,您仔细想这些年,我可有哪件事给咱家抹黑了么?”
当初陆父让他与谭惜结婚,他虽然百般不愿,却也知道那桩婚事关乎陆家的信誉和颜面,于是他结了。
第二桩婚事,也是陆家人默许了的,毕竟那时陆家人以为顾之韵肚里的孩子还在,即便是在婚后,也全力掩盖顾之韵的身世,只让媒体给她编排一个初恋情人重归于好的故事。
这第三桩婚事,陆家人又要让他牺牲掉自己的选择,去维护那所谓的家庭荣辱、官场地位。
陆母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可是这一次,真的由不得你任性,儿子!祖瑜是你从A市带回来的,也是你当着咱家人的面和祖瑜求了婚,你现在要出尔反尔,是要将咱们家置于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