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都全部崩裂,如火山般喷向了天空,然后碎去,像冰雾一般笼罩在刚才一击相碰的地方!
大多躲闪不及的幽灵被这一些倒飞起来的冰块,瞬间穿透了那原本就忽明忽暗的身体,虚弱得像影子一般让人看不真实!而一些幽灵则是直接被这一击相碰爆发的强大劲风,直接吹散,不见了任何的踪影!
幽灵圣母没有去关心这些她口中“孩儿”的安危,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下方仍被如雾一般的碎冰屑缠绕着的武夜来三人先前站的地方!
她相信即使武夜来三人现在不死,也一定活不了多久!因为她知道,刚才数以万计的幽灵的合手一击,就算是魔教的教主,也不敢轻易接下的!
何况下面站着的三人只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幽灵圣母看着下面逐渐平息下去的冰雾,不由叹道:“若不是那小子嘴巴令人实在不喜欢的话,本圣母也不过是只想要一要那女孩子,不会要他们的命的!”
说到这,幽灵圣母叹道:“现在的这些孩子都是败在了嘴上,非得要在嘴上争个痛快,可这样常常玩的都是命啊!”
“是么?你不也是因为嘴上功夫不行,脸皮子又挂不住,才出手杀害我们这些‘小孩子’的吗?”听到这话,幽灵圣母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看见刚刚平息后的冰雾里,有三个人缓缓地朝空中升起来,还有武夜来那满脸狡黠的笑意!
幽灵圣母看着逐渐与她平齐的武夜来三人,不敢相信地道:“你们,你们怎么……”
不等幽灵圣母说完,武夜来笑道:“我们的确还活着!”说着还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幽灵圣母大叫一声,睁大眼睛看着武夜来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你究竟是谁?”
幽灵圣母突然想到修真之人是不能看面貌来决定年龄大小的,说不定这三个人就是驻颜有方,扮猪吃老虎的高人呢?
武夜来看着陷入疯狂的幽灵圣母,不由叹了一声道:“在下神武山庄弟子武夜来!”
“神武山庄”这四个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非常大的魔力!幽灵圣母疯狂的表情在听到“神武山庄”这四个字的时候,也瞬息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武夜来道:“你真的是神武山庄的弟子?”
武夜来点了点头,反问道:“不像么?”
幽灵圣母苦笑了一声道:“其实在先前看到久攻不破你的真气罩,再加上你的年龄,我就应该想到你是神武山庄的弟子的!”
幽灵圣母看了看武夜来道:“也只有神武山庄的弟子才会这么变态的,年纪轻轻就有着无上的修为!只可惜我连魔教的教主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神武山庄,真笨……”
武夜来看着幽灵圣母道:“不是你没有想到,而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幽灵圣母看着武夜来无奈地道:“任谁看到你们的模样只怕都不会联想到神武山庄的!”
武夜来还没有说话,只听谢雨裳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也要抓我呢?”
幽灵圣母先前说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被谢雨裳三人听到了!谢雨裳虽然知道答案就是因为她是绝世纯阴之体,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幽灵圣母看着谢雨裳那一张在这样飞雪下的夜晚,依旧能夺去飞雪光辉的绝世容颜,有些不忍地道:“因为你的身体可以使我摆脱幽灵的身份,重新做回人去!”
谢雨裳突然大笑,笑中含着心酸的泪水道:“就因为我的身体可以完成你们的很多心愿,你们就一直要抓住我,一直想要我的命?你知道我因为我只一具身体的原因失去了多少东西,有多少心愿都没有完成吗?”
谢雨裳的声音已经有些激动,泪水如清澈的小溪,从她的脸颊上缓缓地淌下。泪水流过她的脸颊,再经唇边,最后从粉颈流了下去!
谢雨裳对着幽灵圣母接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能自由地到俞元城去玩上一遭,从小都被安排在了抚仙坞内,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出殡,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出去送她最后一程!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就是因为我是绝世纯阴之体,是魔教许多祭炼法宝的好材料!可我不是材料,我也是人,我也希望得到一份简单而又自由的快乐!”
什么是简单而又自由的快乐?
是可以完成一些简单的小心愿,像做几个多人的游戏,出门认识几个朋友吗?
可这些她都不能吗?
说罢,谢雨裳已经蹲下身,抱头哭了起来!
武夜来也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着一脸木然的幽灵圣母道:“你今天晚上围攻我们,也只是为了她的绝世纯阴之体?”
幽灵圣母听得出武夜来声音中的凌厉,她相信只要她说出一个“是”字,武夜来立即会要了她的命!
幽灵圣母看着满天的风雪,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本就住在这个大峡谷里面。今天晚上突然感觉到谷里的阴气十分纯净,不由得出来一看。不看则已,一看我就看到了这位姑娘那数千年不遇的绝世纯阴之体!”
幽灵圣母顿了顿然后接道:“我在这里已经被困了五百多年!我也很想要自由,可我的自由必须是我要能成为人!而我要能成为人,就必须找到有绝世纯阴之体的人,来进行转借!”
说到这里,幽灵圣母看着武夜来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再有机会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
说到这的时候,幽灵圣母脸色有些悲戚地道:“这位姑娘不过才几年的失去自由,就忍受不了!你知道吗?我在这一个空旷的大峡谷里,已经整整呆了五百七十年了!”
雪慢慢的降落,从幽灵圣母那透出沧桑的脸庞旁滑过!
或许它知道幽灵圣母的这五百年以来的寂寞与忧伤!
它是不是见证过幽灵圣母也曾在这样一个风雪飘满的夜晚,独自坐在峡谷边,守望着自由?
它是不是已经见证了五百多年来,幽灵圣母身边一直徘徊着的寂寞?
五百多年,五百多年里有几个人世沧桑?
五百多年又有几许惆怅,几许欢乐?
亘古不变的天地或许可以支撑长久,但人呢?
人经受得住几个五百多年的寂寞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