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心里顿时涌过一股暖流。能帮我赢来李暠这类汉族世家的认同,唯有她能做到。她表面虽抗拒我,其实内心对我很关心。她的价值真的无法估量,可惜……心中一黯,心情随之一并低落。
李暠看着我的神色,对我建言:“上将军为何围而不攻?合梨这等小城,兵贵神速,该即刻攻城才是。”
我挥了挥手,将心中的积郁暂时抛在脑后,对李暠笑道:“不急,时机未到。听说李公子棋艺高超,不妨陪我下局棋。”
在合梨城下,我每天拉着李暠下一局棋。初时他可赢我数子,两天后我就能跟他平局。今天的棋盘上黑白纵横,李暠已明显落了下风。
他的心思并不在棋上,有些焦虑地看向我:“上将军,我们围住合梨已有四日。再这样围而不攻,等吕光援军到达,便会前功尽弃。
有士兵进来禀报,派去合梨城内改装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我一边与李暠下棋,一边命斥候进来汇报合梨城内的情形。他禀报了县令如何手忙脚乱,如何派人去姑臧搬救兵,城内兵少,人心惶惶诸如此类,随后说道:“那县令被我大军兵威吓傻了,居然找了个西域番僧来占卜吉凶。”
我愣了一下:“西域番僧?叫什么名字?”
斥候摇头:“只看到个子很高,比上将军还略高些。很瘦,三十多岁,高鼻深目,长得很俊,倒是一脸慈悲。听说他之前被县令关在牢中,说他妖言惑众。”
听长相倒是很像那人,我接着问:“他如何妖言惑众了?”
“据说平地起了一阵大风,他就夸口此地将有战乱发生,县令将他投入大牢。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如今县令视他若神,急忙将他从牢中放出,让他预言县城是否保得住。”
我的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他怎么说?”
斥候小心看了我一眼:“他上了城墙查看我军阵势,对县令说:‘叛乱虽起,却能自然平息,无须劳师动众。’”
我眼皮跳了跳,一旁的李暠却是惊叹连连:“这番僧不会是鸠摩罗什罢?听说他逃出了姑臧,本以为他往姚秦的长安去了,不想竟到了此地!”
我挥手让斥候退下:“李公子,我们还是继续下棋吧。”
李暠搞不清我葫芦里卖什么药,下棋更没了心思:“难道上将军根本没打算攻打合梨?”
我的眼睛盯在棋盘上:“李公子,你只看得到前方那一小片地盘,却忘了自己的后路已被我断了。”慢悠悠落下一子,“你看,这一大片已无生路,你还有什么实力与我对抗?”
李暠有些焦急:“上将军,我说的不是下棋,而是——”
又有士兵飞奔入营帐,递上我期盼已久的线报。拆开封印打开卷轴,我伏下的暗线命人飞马送来长长的这封信,将当时情形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段业在祭告兰门山时出其不意拘押了男成,男成大喊这是陷阱,是我约他来祭山。一旦他死,第一个站出来反叛的必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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