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可是啊?
你我,终究只是两条平行线的偶尔交错,回归原位,我们都有各自放不开的包袱。我爱你,所以,我决定,放弃你……
一处偌大的庭院,中间停了许多骆驼,伙计们正在捆扎货物。我走向一名头目打扮的中年人:“请问,最近有没有商队去中原?”
那人指了指庭院中的骆驼与货物:“你运气好,我们明日就出发。要随行的,每人二十两银子包食宿。不过只能送到敦煌,再往东走可不太平,中原到处都在打仗呢。”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中原是怎样的情形。五胡乱华是汉人历史上最悲惨的时期之一。后赵石虎父子以杀汉人为乐,短短二十来年,杀了数十万汉人。冉闵废赵恢复汉姓,又颁《杀胡令》,只要看上去像胡人的一律杀死,一年之内又杀了二十多万胡人。中国的北方,在这二十多年里,尸骨遍野,惨绝人寰。
这样的时期,就算是给我核武器,我也没胆去。幸好这已是罗什刚出生时的事了,现在的中原,前秦已基本统一北方,恢复了生产。而苻坚是我最欣赏的十六国时期的悲剧英雄,趁着现在还算稳定,我很向往去他的前秦看一看。否则十年后淝水之战是他的滑铁卢,北方又将重新陷入四分五裂兵连祸结。
我掏出一块银子交给那头目:“没问题,这是订金。”
他上下打量着我:“就你一个人?”见我点头,他收下钱,“胆子还真大,孤身女子也敢出那么远的门。”
我讪笑:“对了,这位大叔,不知你们的商队会不会路过它乾城?”
“去那里做什么?除了些破旧的土堡城墙,啥都没有。”
“那可是当年班超的西域都护府啊。我想去它乾城画些东西,只要待一天就好,一个晚上也行。”
“那可不成,不能为你一人改了路线。”
“我可以加钱。”
“不行,路上盗贼太多,多绕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从怀里掏出我的银子,作势要塞还给我,“要不你找别的商队去。”
我急了,忙将银子推还给他:“别别别——”
那头目手中的银锭劈手被人夺去,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哪里都不去。”
我回头,一张蕴着怒气的俊脸正剑眉倒竖瞪着我,将我一把拉过,掉头就走。
我被小弗一路生拉活拽,身不由己往国师府方向走。我生气了:“放手!你这是干什么?”
小弗拉着我没受伤的右手手臂,就是不肯放手:“为什么要偷偷溜走?不是说那法螺对你很重要么?现在东西还没拿回来,你就急着走,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