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也差不多了,都是逃兵和没有斗志的残将,不管是谁都可以轻取。”
九王围绕着槐树走动,看着树上槐花飘落。
白面车夫眼眸渐深:“只不过陈王说的话……”
九王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面车夫声线冷凉:“陈王这个人跟其他诸侯王都不一样,满腹计谋,他说的那个王爷永远也不知道的事,会不会就和,龙脉相关?”
这世上连九王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连九王都在寻找的龙脉。
龙脉的线索据说藏在玉玺当中,可九王拿到了玉玺,却找不到龙脉。
只有跟九王最近的白面车夫知道这点,但姬无双的狡诈超出常人外。
白面车夫顿了顿道:“当时如果留他一条命,再细细询问……应该能问出什么来。”
九王在树下站定:“陈王存心不告诉你的事,你用酷刑也不会得到答案。”
姬无双自己说许大奶奶过世,他就无所谓生与死,白面车夫想留他一命问话,基本就不可能。
所以九王当初让车夫杀了他的时候没有片刻犹豫过。
白面车夫沉声:“属下还是不明白,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也或许是在诈王爷。”
九王片刻一笑:“人已经死了,谁知道呢。”
红腰面无表情靠近:“我刚才看见有宫女收拾细软,往宫门方向跑了。”
九王唆使这些人大难来时各自飞,本来赵国的半数人都击中在晋阳城,再从晋阳城跑出去,赵国还有什么剩下,就是空架子。
九王看了眼空旷的赵宫,慢慢笑笑:“要是人都走了,晋阳城关起来唱一出空城计,也许连晋王都没有兴趣出兵了。”
一座空城还有什么好攻打的。
赵王这时候才算反应过来,宫门口互相推搡挤着出去的人到处都是,一座赵王宫此前养了多少人,这个时候四个宫门都不够用。
赵王在人群中看见九王,痉挛之下抓住一个人衣角:“去,去把他给本王抓起来。”
九王也看到赵王,神情幽深看着他。
旁边拉住的正是一个士兵,看管王宫安危,见到被赵王拉住,他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
赵王提高了音量:“你们、本王命令你们!”
没有人听他的了,那些士兵仿佛明白过来一样,纷纷丢掉了手里的长矛,开始挤入出宫的人潮。
赵王脸上都是愤恨,被人无视踩在脚底是什么样的。
王是别人烘托卑微侍奉的才是王,没有人在你身边围着,那就是落入泥潭的普通人。
赵王觉得自己真是错了,哪怕坐在王位上,直到赵国真被攻打那一天,起码他还是王。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他提前被打下了高台。
他用痛恨的眼睛盯着九王,可是直到赵宫被撤空了,九王才走到他面前。
“陛下不走吗?”九王轻声细语。
赵王觉得自己还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就在早上他还是被数万赵国士兵保护在皇城,万人拥戴的王,为什么一天下来全变了。
九王看着他淡淡说:“其实陛下还是走的好,以陛下来说,直接从宫中密道离开,远比其他人便利。”
提到密道,赵王抬头看他,半晌才能说出一句话来:“王爷,你一定会被杀的。”
九王含一笑:“真有那么一天,也承赵王吉言。”
赵王一身狼狈,逃离自己的王宫。大概是诸侯国里第一个出逃的王,因为还没开打就失去了兵力,连受降的资格都没有。
九王看着赵王走远,对白面车夫说了一句:“去密道。”
白面车夫似乎明白九王的意思,去了少顷片刻就回来,带来了密道里那副画像。
展开在九王面前,九王看着上面的笔墨,伸手沾了沾。
“是真迹。”
红腰试图从九王眼里看到他对画像的特殊感情,但是没有,九王没有反应。
九王让白面车夫拿出一瓶特殊无色的墨水,将墨水沿着画像人物的身体一路下来。
好好的画就像要被这么毁了。
直到画像上人物形象褪去,显露出纵横交错的山河万里图。
九王再次捧起了这幅画,眸中闪过淡笑。
武帝在位时制作的画像,画中画都是当时工匠嵌入的江山舆图,所以九王刚才试验这幅画是否为真迹。
白面车夫盯着地形图:“这幅图上面,是不是就有龙脉?”
这么完整的描绘当初江山的舆图,也不知当今世上是不是仅存这一幅,而龙脉必然就在这完整地图上的某一处,存在于武帝的江山里。